“你——”太监被他这话气的肝疼,翻着白眼冷笑,“我是指望不上你!”

太监手臂放在桌上,暗自思量,半晌后低声道:“四皇子心有大志,急缺银钱,他自是想取游馆代之。”

“呵呵,这么想来,我何必管那些达官显贵,柳氏游馆没了,他们自然去找闻不就闹事。若是这些人出了事,那闻不就区区平民别想活着离开长安城!”太监脸上带上几分狠戾,眉目狰狞。

站在桌旁的人默默退后一步。

太监走到窗边,看着遮着蓝天的高大建筑,“啧啧”道,“这游馆,大得很啊!”

房间静谧,太监正想如何动手,忽闻旁边房间传来桌椅翻倒声,而后一男人大喊道:“什么,不可能!”

太监挑起眉毛,走到那墙壁旁,耳朵贴上去偷听。

房内,道文枸一脸悲色,眼眶通红。

道文豪面若游魂,腿软倒在地上。

“爹被山匪杀了?”

“永安县哪来的山匪!”

道文枸掉下眼泪,抽噎着说:“父亲本想叫我与闻不就抢生意,不料我去永安县的路上遇到几个男子出手帮我推车,谁知他们是山匪!”

“永安县的知县大人道县衙中关着来路不明的人,这些山匪为了赎人,跑到我手底下当伙计,他们听闻棋牌室来钱多,本想趁我发财抢钱赎人,没想到闻不就搞了个什么麻将大赛,还推出扑克牌,咱家棋牌室生意根本打不过他!”

道文枸擦擦眼泪,痛苦道:“那些山匪趁我不注意溜进咱家……抢了钱,杀、屠、屠了咱家呜呜呜……”

道文枸嚎啕大哭,想到家中惨状几乎要昏过去。

“我葬了爹,卖了家中值钱的东西,上京找你。”道文枸望着他哥哥,目光惨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道文豪悲愤道:“为何是我们家!”

“他们柳家不是永安县的富户吗,为什么找上我们家!”

道文豪双眼通红,面若恶鬼,声音沙哑,如同地缝中爬出来的恶鬼。

他跪在地上,一把扯过道文枸的领子,癫狂道:“闻不成中举我落榜,闻不就赚钱你连棋牌室都开不起来,我们兄弟俩比不过他们两个?”

“哥,你疯了!咱家都没了你还想着这些东西!”道文枸抓着道文豪的肩膀使劲晃动,“我们的爹爹被山匪杀了!”

“我们没爹了!”

道文豪喘着粗气,脑子清醒片刻。

“山匪呢?”他问,“县衙有没有将杀害爹的罪人缉拿归案?”

道文枸闻言,沾着眼泪鼻涕的脸皮抽搐,“山匪……山匪被闻不就杀了大半,匪徒被他砸断四肢关进大牢里。”

他看着道文豪的脸色,小声道:“《恶修罗除魔传》哥你没听说吗,他闻不就杀匪的事迹被写成话本杂记,传遍大江南北了……”

道文豪面色恍惚,脸色难看。

“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

道文豪不敢置信,松开抓着道文枸的衣领趴在地上,“我不信,这定有阴谋!”

“怎么可能,他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人!”

道文豪伏在地上,脑中思索,循着道文枸的话琢磨来琢磨去,突然眼睛一瞪,道:“你还没回答我,永安县哪来的山匪?”

道文枸便将李虎惦记柳芽,进牢结识匪头,后又投奔山寨的事说与道文豪听。

“果然,果然是他们柳家!”道文豪咧开嘴,拍着手掌道,“若不是柳家,哪里会惹来匪徒,我们家如何遭此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