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成推门收伞。

成串的水珠顺着墨般长发滴落,黏在脸畔,像上好宣纸覆上一层浓稠墨汁。

晶莹雨水顺着高挺鼻梁滑落,吻过唇角,滴在胸膛白衣,晕开深色痕迹。

他一身潮湿,好像那伞是个摆设。

“不成,你怎么淋了雨?这个天淋雨小心风寒!”刘玉恒道。

“无妨,这点冷,不算什么。”

秋冬交接,那抹寒意融化在他眼底。

闻不成拿起叠的方正的毛巾,盖在脸上。

他胸膛处,突然鼓起个包,沿着衣服往上爬,半晌露出个小脑袋,微弱的“喵嗷”了声,张嘴咬在喉结处。

“嗯……”

闻不成闷哼一声,蹙眉,捏着小猫后颈将它拎起来。

“嘶,哪来的猫,还咬人?”

刘玉恒走过来,隔着闻不成一步远,指指他脖子,“牙还挺尖,你这红了块。”

玉般修长的脖颈似开了朵梅花。

闻不成摸摸,伸手用毛巾将奶猫包裹住,垂下眼。

“路过听到它叫,母猫已经……故去,一窝兄弟只剩这只活着。”

“说起来咱们从书院搬出来,你不知何有成多生气,扬言要买下这房子叫我们滚出去。哈哈,要是让他知道这房子如今房主是你,会不会气倒?”

刘玉恒嘴张开后好像丢了开关。

闻不成沉默地坐在一旁,擦净猫身上残留的雨水,捏捏它耳朵,目光缥缈。

屋内既吵闹又安静。

柳亮冒着雨冲进廊内,骂了句鬼天气,高声道:“公子,姑爷又给您寄信来了!”

闻不成眼睛顿时亮起,嘴角扬起笑容,宛若活过来的玉雕。

他接过木匣,率先打开信。

“画?”

闻不成疑惑的取出画纸。

打开,合上。

闻不成侧脸闭上眼睛,头上冒出问号。

他又低头,打开画纸——合上。

打开,合上,打开合上……

闻不成:“……”

刘玉恒奇怪道:“不成,怎么了?”

闻不成木着脸抬起头,手里下意识叠好画纸放进木盒内盖好。

“你弟弟又给你寄咖啡。不知你弟弟从哪里弄来的咖啡,刚开始喝还挺苦,但若多加一些蜂蜜,喝起来挺不错,关键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