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有德搓弄手指,道,“哎呀,这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要是不想认这个孩子……这样,你把你那棋牌室,给我——赵玉儿一家,算是孩子的养命钱,我们以后再不来找你!”
“怎么样?”闻有德对闻不就低声威胁,“我们保证绝不闹事,让你和柳家少爷好好过日子。”
闻不就嗤笑,抬头看看天空,皱眉,“这不刚早上,二叔怎么在发梦?”
“你!”闻有德指着闻不就怒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不就冷笑:“我夫人说了,以后不许我喝酒。您这敬酒罚酒,留着自己慢慢喝。”
闻有德嘴里“你你你”说不出话来,对着媳妇赵玉儿使眼色,当即躺在地上打滚,嗷嗷叫道:“柳家姑爷不是人,玷污小女孩清白不赔偿,人家以后怎么办呐!”
闻有德媳妇跪在地上哭,“我们家穷啊,不比有些人穿金戴玉锦衣玉食,我们养不起孩子还被人欺负呜呜呜,他们不是人啊!”
赵玉儿看看闻有德又瞄瞄闻有德媳妇,一拍大腿,跟着哭,“呜呜呜,我干脆死了算了,让我死了吧。”
一时间,院内鸡飞狗叫,三个人哭声叫声呼声喊声沸天响。
闻不就不为所动,抬手食指堵住耳朵,周围人纷纷效仿。
他们三哭了大半天,嗓子都喊哑了。
闻有德对着看戏的人说,“你们是人吗!”
看戏的人又不是没长脑子,跟着看戏就罢,谁知道赵玉儿肚里到底是谁的孩子,毕竟闻不成之前那丑样子,真让自己下口……众人打个哆嗦。
不该这样啊!闻有德心中疑惑,按照他的计划,这些人应该被他鼓动,给闻不就施压,给柳家施压,拿钱消灾。但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大的柳家,这么大的动静,不要脸了吗?
赵玉儿捶捶胸膛,咳了两声,哭喊道:“我真的去死,闻不就,你不是人!”
“等等。”闻不就抬手。
顿时哭闹三人声音卡在嗓子里,扭曲的脸上露出惊喜模样。
他准备息事宁人拿钱了?
闻不就背着手,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突然道:“按照话本里写的,你确实该死,跟闻有德这个有妇之夫通奸,得浸猪笼!”
他转过头,问柳母:“是不是,母亲?”
“你!他怀的明明是你的孩子,你不要三番两次扯上我!”闻有德嗓音嘶哑,尤嘴硬道。
柳母饮口热茶,道:“这人命关天的事,得由官老爷判,咱哪里能说呢。不过,”
她话头一转,瞄了眼赵玉儿,“若是真不守妇道,跟有妇之夫,还是长辈勾结,这种女人浸猪笼不为过。”
赵玉儿浑身一抖,眼泪哗啦啦流下来。
“表哥,我肚里真是你的孩子。”
闻不就摇摇头,没理她,叹了口气说:“行,我玩够了。你们这戏演得真好,不上戏台子真是浪费天赋。”
“还是母亲说得对,这人命的事,得找官老爷,别哪天来人挺个肚子说坏了我孩子,谁知道是哪家野畜生的崽。”
“您说对不对,二叔?”闻不就笑眯眯问。
“你!”闻有德指着闻不就的手指心虚放下,撇开眼,冷哼一声。
“来人啊,看好这三位“贵客”,是非公道咱大堂见分晓!”
赵玉儿一听上大堂,拽着闻有德袖子问,“当家……叔,咱真去大堂?”
“去就去,我们又不是没证据。还有赵玉儿我问你,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只要钱,你还真想给闻不就做小?”闻有德眯着眼问。
赵玉儿赔笑道:“哪能,我是想着进了柳家,咱俩里应外合,不是想要多少银子就要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