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想抓着柳家不放,却拿血脉亲情当借口?”王月低声问。

柳芽被戳破心思,哑口无言。

闻不就道婶子不愧是过来人,针针见血,原书中柳府后院这些人不就是想要钱财还不想出力,总以为把柳家搞到手万事大吉,等着天上掉银子。

百般手段万般心思不用在正途,反而搞些尔虞我诈手段盯着别人碗里东西不放,实在可笑。

他正色道: “我不在乎柳家家业,也不管是男是女是嫡是庶,父亲母亲想给谁给谁。给我,我只管扛着,给你我也没意见。”

“若觉得自己行,尽管正大光明的抢,别在背后偷偷摸摸、挑弄是非。”

“还有,”闻不就坐直身体,双手合十放在颌下侧头冷漠地看着梨花带雨的柳芽,“柳家我不管,我手里的东西不容外人插手!”

气氛冷凝。

“没有,芽儿没有。”柳芽垂下身子,服软道,“是芽儿想错了。”

柳父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老了些许,他摆摆手,让柳芽下去,道:“你们是我女儿,我还能少了你们嫁妆。我虽不曾管过你们,但每年给你们孩子的花费足够外面人家一年所得。你们只看衿儿私房多,怀疑我私下补贴是不?”

“芽儿不是那个意思,父亲!”柳芽连忙说。其余女儿连忙也道不是,低下头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柳老爷拍着桌子说:“从家里账上走的钱大家是一样的,但是衿儿的亲娘在这坐着,她手里的银子想给谁给谁,我还能拦着一个娘给自己儿子钱吗?”

柳老爷话令坐下妾室面色讪讪,看着女儿们瞟过来的目光心头火辣辣地疼。

老爷这话,不就是指着她们说,你们就是穷,地位低的妾室,给不起孩子钱吗!妾室握紧手指,暗恨世道不公,凭什么柳母是千金小姐能做正室,她们出身贫贱被父母卖进肮脏地送给人做妾。

“好啦,说远啦,赶紧吃饭,一会菜都凉了。”柳母出来打圆场。

柳父气道:“吃什么吃,饱了。”说罢,离席而去。

副桌众人挂不住脸,纷纷告退。

柳母脸色不变,吩咐丫鬟,“桌上的菜拿下去分了吧,咱家又不是王孙贵族,经不起造作。”

“是,夫人。”

屋内只剩闻不就柳衿柳母及王月一家。

闻不就抓起筷子,道:“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客气了。”

他风卷残云,心中憋气的几人突然来了胃口。

王月笑道:“要是每天对着不就吃饭,不得胖十斤八斤。”

柳衿正给闻不就夹菜,闻言道:“相公每日锻炼,胃口比常人大些。”

王月道:“锻炼好,身体强健。观文他每日在凳子上一坐大半天,没点精神气。”

柳观文辩解道:“娘,腹有诗书气自华,儿子的精神气全在脑中腹中!”

王母敷衍点头:“嗯嗯,就是不在脸上身上。”

哄堂大笑,刚刚不快一扫而空。

“对嘛,这才是一家人。”王月拍拍柳母的手。

柳母笑道:“这么些年都过来了,我只当看笑话。”

“一群好吃懒做只想掘别人不想自己努力的泼皮罢了。”王母叫过贴身丫鬟柳明,吩咐道,“她们不是觉得手艺赚来的钱少,今晚歇息前,去各屋吩咐了,以后姑娘姨娘做了什么东西,别往我那绣坊送,人家以后是赚大钱的人。”

“是,夫人。”

闻不就放下筷子道:“母亲,人心不足蛇吞象,您早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