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忙道:“咱茶楼不是饭馆,没那么多客人,真爱喝茶懂茶的人也不上咱这来。一般是过路休息的脚夫和谈事的商人过来坐坐,五个人够用了。”

“行,我知道了。”

闻不就挂着不咸不淡的表情,看得小厮啧啧称奇,心想姑爷在家中跟公子在一起时,脸上笑容撕都撕不下来,怎么一出门变得这么……威严?

小二拿过账本,闻不就看最近几月流水,见上个月一共赚了二两六钱银子。

“我知道了。”闻不就合上账本,这才对掌柜笑道,“不知你如何称呼?”

掌柜道:“免贵姓王,是夫人身边的家生子。”

“王掌柜,待我去布庄看后,再与你说事。”闻不就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掌柜送他到门口,见他突然转头道:“对了,店里不要接待客人了。等现在的客人走后,把门关上,牌匾也摘下来。”

掌柜心脏怦怦跳,冷汗直流,“是小的哪里做得不对?姑爷您说我一定改,我们一家老小就靠我这点月钱过日子……”

“无妨,只是不开茶楼,往后,少不了你的月钱。”闻不就笑眯眯,双手背在身后,忽而抬手,袖子一甩。

“摘吧。”

“掌柜的……姑爷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之前说他是疯子惹他不开心了?”店小二面色惶恐道。

“我怎么知道!”掌柜怒喝一声,“摘摘摘,赶紧摘!没听到姑爷吩咐吗!”

闻不就又去了趟布庄,布庄是个三进院子,人来人往生意还算可以,闻不就看了两眼便出来。

“我知道路,你回府,叫人去木匠们把我要的东西拉到茶楼来。”闻不就跟小厮说道。

“是,姑爷。”

闻不就慢悠悠走回茶楼,路上还听到有人讨论他与柳衿的婚事。有人说他进府第一天就被关进柴房里不给吃喝要活活饿死,还有人说他被柳老爷供起来好好养着,是怕了未来的状元郎闻不成。

闻不就摇摇头,这时他看到路边两道熟悉的身影。

闻有德被他媳妇拽着耳朵往家走,嘴里嚷嚷着:“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姓赵的狐媚子?”

“我跟了你多少年!我生不出孩子,你就让那狐媚子给你生孩子!背着我偷腥,我整天拼死拼活是为了谁!”

闻有德撕扯她的手,骂道:“你个泼妇!我什么时候去找赵玉儿!说了多少遍我跟赵玉儿没关系,我这个年纪都能当他爹了!”

“那你说赵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不是我的!”

两人在路边撕扯打骂,闻有德被他媳妇一个巴掌扇倒在地,他龇牙咧嘴捂着脸,对着围观的人骂道:“看什么看,滚!都滚!”

闻有德爬起来,抬头见茶楼外的闻不就。

闻不就沉着脸,面无表情看着他。

闻有德揉揉脸,扭头往家走,“奇怪,那人长得有点像闻不成。”

闻有德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月月钱闻不成那小子还未寄来,呵!等拿到月钱,再告知他闻不就入赘一事。”

闻不就回到茶楼。

掌柜按着他的吩咐清空场子,小二将清雅居的牌子放在桌上。

“姑爷,您尽情吩咐我们?”掌柜谄媚道。

“等等,我准备的东西还没来。”闻不就淡定道。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