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那句包食宿路费。

沈流去找人的时候,察罕不花的妈妈正把一条新鲜羊腿挂钩子上,拿着刀剔肉,他哥哥擦了擦眼镜,放下账本起身。

“要去国外啊,那感情好,我给他收拾几本作业带着走。”

顺便一提,察罕不花的哥哥今年高二,名叫白音,这名字就是富有的意思,翻译得朴素一点,可以直接认为这人的名字等于有钱。

因为脑子聪明的关系,白音小哥能做家里百分之八十的主,他手一挥,察罕不花小朋友的日本之行就这么定了,等张珏知道这事的时候,察罕不花的行李箱、护照全部都收拾好了。

这哥们效率还挺高。

因为是头一次出国,小白牛有些忐忑,张珏和他分享了几颗木糖醇口香糖,他才放开话匣子,靠着张珏满心忐忑。

“师兄,我还没有当着很多人的面表演过,真的没有问题吗?我的难度又不高,长得也不显眼,观众会喜欢我吗?”

张珏打量着察罕不花,张嘴就夸:“对于11岁的孩子来说,不花你已经很优秀了,而且你长得也很帅,站在冰上一定超级显眼,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小白牛的皮肤黑,冰面又是白的,他站上去可不就是显眼么,张珏夸得一点也不心虚,他这么说了,察罕不花也真的信了,于是孩子便露出一张快乐的笑脸。

两个教练坐在前排,这会儿头对头说话。

沈流问张俊宝:“我记得你要给不花编《草原蒙古人家》的,自己的节目还来得及准备吗?”

张俊宝自信的点头:“我用以前滑过的《memory》,放心,那表演服我还穿的进去呢。”

虽然胸有点紧,但反正也是v字领,把v字再撑开一点也没啥嘛。

沈流不着痕迹的瞟一眼师兄的胸,陷入了沉默之中,张俊宝却兴致勃勃的问他。

“诶,别说我了,你呢?打算滑什么?”

沈流摇头一笑:“我也没来得及准备新节目,只能把在温哥华滑的表演滑拿出来继续用了。”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怅惘:“要不是这次事发突然,其实商演更倾向于请在役的运动员,他们人气更高,退役的商演选手里也不乏前世界冠军,说起来,我们也是沾了小玉的光,才直到现在还没被冰迷们遗忘。”

如果不是张珏使劲的在世界舞台上刷存在感,他们两个陪着坐教练席的教练也常常出镜,原本以他们在役时的成绩与人气,是很难在这个时候被人想起来的。

谁叫花样滑冰艺术性再高也是一项竞技运动呢,人们总是会将目光放在强者身上,看他们之间为了冠军发生激烈的碰撞,而在他们的王座之下,有着太多沉默无声的二线、三线运动员。

就连冠军运动员的教练,都比这些二三线选手更受人瞩目的多。

不过他们都是因伤退役,年纪也不小了,哪怕天天在冰上追着熊孩子的屁股抽,再上冰表演节目时能滑成什么样还不好说,这次去参加慈善商演更多的是出于凑人数的因素,张珏才是大头,但只要想到还能上冰,两位教练照样开心。

但说起张珏的表演。

沈流眼神微妙:“他还是坚持换节目?”

张俊宝面无表情:“他说别人受灾了,再滑《小鳄鱼》那么欢快的曲子不合适,感觉像是去砸场子的,所以请米娅女士临时编了新的节目,磨合的时间还不到一周呢,也不知道行不行。”

其实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新节目,毕竟表演滑的难度也就那样,适应起来并不难,但张珏的新考斯腾就问题比较大了。

那是张青燕女士知道自家大宝缺合适的衣服后,拿自己年轻时的衣服给改的……

张俊宝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家姐姐居然会点针线活,但一想起张珏毫无心理压力的把这件女装出身的白色考斯腾塞进行李箱里,高高兴兴的说是就拿这件衣服配黑色的裤子穿,正好搭新节目,老舅便心里复杂。

他叹着气:“我知道小玉没钱了,上面也不会为了一场商演发津贴去做考斯腾,但我不是有钱嘛,他家里也愿意支援他,结果这孩子偏偏要穿妈妈的旧衣服,好像咱家多寒酸似的。”

沈流面露疑惑:“你的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不应该是张珏的考斯腾原来是件女装吗?

但别看两个已经退役的大龄男单内心忐忑,真等到了商演彩排开始的时候,主办方对沈流和张俊宝却都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