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临和张珏说:“达莉娅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战,我们教练说,光凭她先前沉到湖底还能爬出来的意志力,佩服她的人就不在少数。”
黄莺附和道:“是啊,教练还和我说要多学习达莉娅那种不放弃的精神,以后到了发育关也不能怂。”
女性花滑选手过发育关的凶险程度是男性的两倍以上,马教练这么教黄莺也在情理之中。
张珏站在一边看了一阵,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作为花滑世界冠军,他们得到的目光,似乎不比一些明星少。
虽然肯定没法和那些好莱坞巨星比啦,但和某些所谓的流量鲜肉比起来,冠军们的粉丝没有掺水,而且他们不用炒cp卖腐,不用立人设,只要有实力就能得到喜爱。
这种环境让人很轻松。
有人叫他,“张君,可以和我拍张合照吗?”
张珏回头,就看到一个娃娃头的少女举着相机对他微笑,看起来比张珏还矮两公分,左脸颊上有个酒窝。
她是青年组的女单冠军白叶冢妆子,在之后十年,她和她的妹妹白叶冢庆子将会被誉为日本近二十年最杰出的女单。
花样滑冰项目中总是不乏一起训练的兄弟、姐妹,双人滑和冰舞项目也不乏兄妹档,但花滑还有一个魔性的传闻,就是“起码一半的世界冠军都有一个没滑出头的哥哥或者姐姐”。
原因有很多,要么是身体天赋不够,在教练选材时就被刷了下去,要么是练出了两周跳,却始终打不破三周跳的关卡,水平不足以参加比赛,或者是家里的钱只供得起一个孩子去滑冰。
白叶冢妆子本该打破这个魔咒,却在两年后因不明原因退役,而她的妹妹白叶冢庆子在索契冬奥赛季踩着年龄线紧急升组,最后拿到了奥运银牌。
至于白叶冢妆子退役后去了哪里,也算是花样滑冰这个项目的1号谜题了,不过很多人猜测她是因伤病退役。
因为就已知信息,白叶冢妆子从13岁开始便饱受脊柱侧弯的困扰,不然她也是有希望练出3A的女单之一。
张珏点点头,白叶冢妆子就招呼了寺冈隼人过来拍照,两人站在一起时,白叶冢妆子双手背在身后,对镜头露出甜甜的笑,分开的时候,她指指张珏的腰。
“疼的话,可以用盐袋热敷哦,我经常用这个。”
寺冈隼人做了翻译,意外的看着张珏:“他的腰受伤了吗?”
白叶冢妆子柔柔的说道:“我只是觉得他做贝尔曼的样子,和我带着腰伤做贝尔曼的感觉很像。”
“他实在太好看了,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妖精,我真的忍不住想和他搭话的冲动。”
在日语中,妖精其实就是精灵的意思。
寺冈隼人和白叶冢妆子说话自然用是日语,而张珏连英语都听不明白,更别提日语了,他只是歪着头,等他们谈话结束,才回了一句很生涩的“阿里嘎多(谢谢)”。
之后金梦和姚岚领着张珏、黄莺和关临去和其他有名的花滑选手认脸。
两位前辈的好意很明显,他们退役的事就在近两年,但他们也希望即使自己离开,自家孩子们在冰坛拼搏的时候,也可以和其他同行们交流、建立友谊。
张珏语言不通,却胜在长得可爱,性格乖巧,跟在前辈后头笑就对了。
但这样笑其实也费心力,等到表演滑结束,张珏下了冰场,立刻脱下鳄鱼睡衣,长舒一口气。
舒峰一直专注的看着张珏的身影,这会儿正好看到少年漫不经心的将乌压压的黑发往后一捋,略显疲惫的侧脸带着说不上来的冷淡疏离,有着强烈的厌世感。
他下意识地让摄影师抓拍这一幕,内心赞叹着这个孩子出色的外貌。
即使身处阴影之中,少年依然美得像是能发光,如同能走动的瓷娃娃一样精致脆弱,看似纯真懵懂,又空灵冷漠的像是雪山仙灵。
摄影师捧着相机感叹着:“这小朋友的长相,放娱乐圈里都没几个能和他比的,去演戏肯定也能赚不少。”
舒峰不赞同:“去娱乐圈是糟蹋他的天赋。”
摄影师:“可是当运动员没明星赚钱啊,花样滑冰在国内还是冷门项目,他还是男单,人气比不过双人滑和女单,以后就算滑到顶部,能赚个几百万就算到头了。”
舒峰呵呵一笑:“你这是错觉,谁说当运动员没钱的?瞅瞅福布斯上的运动员收入排行榜,顶级运动员的收入可不比好莱坞巨星少,赚得还都是干净钱,我打眼瞧着,张珏的性格也更适合做运动员,敢拼敢闯,不服输,但又稳得住,是块拿金牌的好料子。”
“而且花滑男单在国内是很冷门,但那不是因为国内还没有标志性的男单运动员么,张珏要是能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