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览转过身,两步逼近了朱晴, 低头看着她的双眼。就在朱晴以为他当真要做些什么的时候,顾览忽然笑了笑,退开半步道:“就是在梦境中,可以为所欲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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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鸩?”

从楚琰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后,慕一、亓俞几人皆是大吃一惊, 面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忌惮,包围圈登时便向外扩了几步, 方才大义凛然般的气势也变成了各怀鬼胎的算计。

亓俞目光复杂地瞥向楚琰:“这一场局,楚庄主真是煞费苦心。”

含晖大师道:“庄主如何确定?若此人当真玄鸩,万万不可叫他逃了。”

慕一怒中带惧,早已将杀招改为防守:“怪不得姓顾的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和这恶名昭著的魔枭混在一处。”

楚琰得意一哂,问道:“如何,君座可考虑清楚了?”

叶钦缓缓转动手腕,不正眼看任何一人,冷冽道:“我赶时间,你们是想一起死,还是排个先来后到?”

当然是一齐上胜算更大,亓俞与楚琰互相对视一眼,两柄长剑宛若蛟龙出海,同时攻向叶钦腹背两方,慕一手中拂尘力道千钧扫向他喉间,封去唯一的退路。叶钦连眉梢都未曾动过一下,三人只觉眼前残影一晃,楚琰闷哼一声,却是右手腕骨已断,长剑掉落地上的一瞬被叶钦踢起来接在手里,剑身一卷掀起一道狂浪,将慕一与亓俞连连逼退数十步。

含晖一声佛号如洪钟罩顶,双掌翻飞游织交错,掌风挥过之处好似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其上金光烁烁,隐约可见佛陀法相,叶钦朝身后虎视眈眈的龙易一伸手,将他抓在身前当做一面肉墙,转眼间亓俞二人已调整好战略卷土重来,攻势愈加强悍密集,楚琰虽断一手,仍可使一把袖珍弯刀,短暂一瞬间,局势终于变成以一对五。

只剩一成功力的叶钦游走在五个顶流高手之间,犹自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在外旁观的楚云惜惊叹不已,他知道若是逐个交手,这些人断然没有半分胜算。忧虑间,楚云惜暗暗从宽袖中取出一枚精致木弩,伺机而动。

时间疾速流逝,叶钦逆向催动周身气脉经络,将顾览为防止他真气暴乱埋下的几处针头全部逼了出去,霎时长剑挥霍悍勇难当,招式纵横开阔,恣意而狂戾,楚琰几人渐露败势,包围圈步步溃散,叶钦无意恋战,正欲脱身之时,楚云惜手中机弩忽然朝他发出几枚钢制短箭。

叶钦三指在身前一划,两道玄羽破空迎击,羽尖从锋利箭头中穿过,将短箭利落地一分为二,两三声“叮当”未了,玄影已至楚云惜身前。叶钦左手擒住他肩膀,右腕一转将楚琰的长剑直直朝下一顿,剑身刺透他腿骨后又将轮椅洞穿,楚云惜登时面色惨白,嘴唇也咬出一丝血迹。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

扔下这一句,叶钦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楚云惜死死盯着钉在自己股骨上的长剑,紧咬牙关,目眦欲裂,他的身体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那两个字却像是一根毒刺,穿透了他的尊严,将他的灵魂剖开,剖出一个赤/裸/裸的一文不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