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览拿着药杵问:“廉木,这是你放在这里的?”

“不是,”廉木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又担心被报复似的,抿着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顾览笑得十分亲切:“没事,你尽管说。”

廉木小小声:“是雪婵姐姐。”

廖雪婵打了个喷嚏。

身旁的朱晴目光担忧:“冷吗,要不咱们回屋吧。”

廖雪婵摇头:“外面太阳正好,晒一晒暖和。”

她们紧挨着坐在小亭一侧,廖雪婵将一本近四指厚的药纲垫在膝上,上面铺一张完成过半的画纸,一边和朱晴聊天,不时勾两笔收尾。

“画完了?让我看看。”朱晴见她搁笔,就要抢过来看,廖雪婵却“蹭”地将画纸藏到了身后,神神秘秘地一笑。

朱晴嘟起嘴:“我等半天了。”

“悄悄的,别声张,”廖雪婵将画纸拿出来,用袖子遮着一点点放给朱请看,“千万不要让我们馆主知道。”

入眼是一片炽艳的红枫,让人想到烧到极尽的火焰,或是暮时染血一般的晚霞,不带一点浅显的温柔,用最浓烈又恣意的情愫来浇灌,红得透出一种残忍霸道的美感。

枫下有两人相拥而眠,长发迤逦交错,姿态慵懒惬意。笔法简单,因此分外传神,她一眼就认出是谁。

廖雪婵兴致勃勃等着夸奖,而朱晴却盯着这画迟迟不言语,看来并不喜欢。指甲掐着掌心,留下几个深深的血印,朱晴勉强笑笑道:“画得真好,只是……应该反过来吧?”

“什么?”廖雪婵睁大眼睛,感到不能理解。

“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朱晴将双掌合在一起,左手在上面右手在下面,然后颠倒过来,“而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