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大后门距离附院大概几百米的地方,有一小片废弃的厂房,原本是当做医械器材工厂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再使用了,直到现在也无人打理,杂草丛生,倾颓一片。
叶钦就在这里丢开了许程业,转身到角落里堆积的器材垃圾里,挑了一把还算干净的钢椅,然后拖到空地上来。
许程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敢冒然动弹,左顾右看地分析地形,突然就听见剧烈的一声“铛”,吓得他差点坐在地上。
叶钦徒手从那钢椅上拆下一根棍子,前头还带着一枚又长又翘的钢钉,他捡起剩下的部分,随手又抛回了刚才的角落。
许程业这时候才知道要跑,转身没迈开腿就被叶钦踹趴在地,刚一抬起头,眼前的地面上直登登地插/进/一根钢棍,叶钦在他身后说:“你太恶心,打你都嫌脏手。”
许程业看着这根棍子,只觉得它只差一点点插/的就是自己的脑袋,头上不禁一阵抽疼,他攥紧拳头,咬牙心一横,快速地卷起身体,伸手竟将钢棍从地下拔了起来,使出吃奶力气向叶钦腿上打过去。
然而这出其不意地袭击在叶钦看来就像是慢镜头,他侧后滑了半步,躲过之后将铁棍踩在脚下,许程业脱手之后又被这股力气拽着向前扑过去,叶钦迎面在他胸口上踹了一脚。
这一下,许程业再也站不起来,他挣扎半天才爬起身,跪在地上使劲捂着心口,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整张脸涨成了紫红色,五官紧紧拧成一个疙瘩,像一个刚出笼的紫薯面包子。
“不行了……我要死了……别打了,再打就死了,”他跪着蜷缩在地上,翻来覆去地说这几句话,仿佛某种遇到捕食者就僵直装死的臭虫一般,“再打就出人命了,再打你就是杀/人犯……”
叶钦有点反胃,拾起棍子将带铁钉的一端抵住许程业的嘴,防止他再恶心人:“起来。”
许程业闭上眼睛:“我动不了,你把我打残了,我要告你,我要啊啊啊——”
叶钦高高举起棍子,然后朝他脸上挥过去,许程业声嘶力竭地高声嚎叫,手脚抽搐似的在空中乱抓,叫了半天之后发现脸一点也不疼,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战战兢兢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向叶钦看过去。
叶钦又挥起棍子,许程业又抱头一通乱抓乱叫,叶钦垂下铁棍等他叫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再抬起手,如此往复几次,最后许程业竟敢看着他缩回脖子。
然后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棒。
叶钦已经尽力避开他身上的要害部位,许程业却表现得像被硬生生拔掉了手臂一样,面目狰狞地大声叫疼。
“再叫一声试试。”叶钦用钢棍敲了敲他的牙。
许程业果然安静下来,手撑在地上不断向后退,他现在的模样就像个逃亡十几年的流浪汉,灰头土脸满身污泞,神情狼狈不堪,哆哆嗦嗦地说:“大哥,我哪儿惹着你了,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要多少钱,我二叔是医大的教授,你给他打电话,多少钱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