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这时才觉得的确有些离奇,把手臂向后一搭,轻轻揽在顾览肩头,懒洋洋地问他:“你在哪儿买的?”

顾览说:“就车站啊,正规书店。”

叶钦把书拿过来,放在腿上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封面和扉页:“什么破名,《婆婆咒》?讲家庭伦理的?你买这种书干什么,赶紧扔了。”

“你眼睛没毛病吧,这是‘娑婆咒’,娑婆诃知不知道?别皱着眉装深沉了,你肯定不知道。”顾览百般失望地把叶钦的手臂从肩头拿开。

一条过道之隔,对面有个戴眼镜的女孩子捂着嘴“噗嗤”笑出声来。

叶钦面色微窘,往顾览身边使劲挤,用肩膀撞他一下:“你给我讲讲不就知道了。”

顾览闭上眼睛:“朽木不可雕也。”

“哎你看,两只小野兔!”叶钦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向窗外一指。顾览“腾”地从靠背上弹起来:“哪儿呢哪儿呢?”

他望向窗外的茫茫原野,日暮雾蒙蒙地缠绕着地平线,野草树木与远山都像是罩上了昏黄的纱帐,但这暮色是冷的,隔着一张玻璃都能感到夜色将袭的凉意。

不过,哪有什么野兔。

叶钦从顾览身后贴上去,攥住他的一只手腕按在玻璃窗上,极快地侧过脸,在他耳尖上咬了一口,带着强烈的抗议与惩罚意味,不是很疼,但绝对不算轻的,齿间的厮磨感格外明显。

“呲——”顾览缩了下脖子,惊异地捂住被咬的耳朵,回头不解地看向叶钦。

叶钦没事人似的坐回去戴上耳机,自顾看起来手机里缓存的美剧,留着顾览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哪根弦搭错了,又开始犯病,顾览想。反正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来分析叶钦的日常行为,因为这人不可理喻的毛病实在是太多,简而言之就是没救了。

叶钦看了一段觉得困,点着脑袋打瞌睡,恍惚间左肩一沉,扭头看见顾览睫羽轻颤,微微张着嘴,枕在他的肩头睡得十分香甜,是毫无防备的样子,全然依赖着似的。

撒起娇来还真是可爱呢,叶钦忍不住笑开,并拼尽全力撑起打架的眼皮,他一定要等到顾览醒来之后,第一眼就看见自己清醒平静的样子,还要侧过脸笑着问他,睡得好吗。

然而大概过了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