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古赋声开的。

拾参怕他累着,就在车上贴了道符,车子就像是有意识一般,自己开了。

“怎么样?厉害吧!”

古赋声从喉咙里溢出隐隐的笑意,“嗯。”

既然不用自己费神,他当然乐在其中,学着小少年的姿势,双手枕在头上,靠着坐后背,闭目养神。

小少年昨晚睡着后,他起来处理了些急事,也……让人买了面粉,学着做了包子……

不过。

味道似乎不如小少年的意。

古赋声想想小少年形容的味道,下回少放点盐,也不放醋了。是谁说调包子馅得放两滴醋的?

这个保镖,被他拉入了黑名单。

保镖:“……”他很冤枉!

到南宫家的时候,南宫覆身上的黄泥已经埋在他的脖子上了,老婆子坐在床边,就等着黄泥堵住他的口鼻,把人带走。

南宫覆已是半死的人,在昨晚后半夜,就能看到老婆子了。

他现在很满足。

老婆子拉着他的手,夫妻两个说着话,南宫祟夫妻就带着拾参和古赋声来了。

老婆子撒开南宫覆的手,溜去找拾参。

“小友,晔儿他爷只怕撑不过半个时辰,你可能把他给叫回家?好歹让他见见他爷最后一面?”

“能啊!”

拾参进了南宫晔的梦里,顺着他手上的红线,找到女鬼家门。女鬼家张灯结彩,闹喜的鬼还没散去,都有些喝高了,飘来飘去东倒西歪。

“你,你也是来喝喜酒的?来来来,给你满上。”

“这小子……看着面生,谁,谁家孩子?”

“找阴娘,找阴娘……”

“哈哈,阴娘在洞房花烛夜,谁,谁管你小子是哪根葱……来,喝酒……”

“咱,咱们不闹洞房了?”

“谁敢去闹?你不怕被阴娘打出来?”

“喝酒、喝酒……”

拾参踹开要倒在他身上的鬼魂,一个个喝高了,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烂肚子断头……没一个是正常死的。

不过,这些鬼魂都是普通鬼,身上没有业障!

拾参敲了敲喜房门,“南宫晔,你爷爷要死了,喊你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南宫晔昨天也喝高了,迷迷糊糊中,和新婚妻子做完羞羞事,睡得香甜。耳膜里钻进一阵撕拉的响声,他被这声音折磨醒了,坐在大喜床上,捂着耳朵。

“谁在说话,好难听。”

他身边的女子盈盈起身,问他怎么了。

南宫晔的脸拧巴成疙瘩,掏耳朵,“不知道,就耳朵里有个声音,好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