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急走。

王春梅嘀咕,“穷家富路,在外头娘能不担心?你长这么大,也就到过你大伯家!哎呦,让你大伯和你去得了,你大伯看人准,有他在,娘就能放心。”

拾参笑笑,没有反驳她的话。

齐先见自拾参说要去县里后,他的神色就有异。但他也知道,在知道拾参和天一宗关系匪浅之后,他无心、无愿在离开此地了。

他现在的动力是做风湿膏。

拾参知道他仅凭一上午时间,就做了五斤风湿膏,对他是赞许的。

齐先见心里美滋滋的。

张发祥搓着手,五斤风湿膏,怎么也得有他用的份。

王春梅没给,这风湿膏,她得给参儿五婶,整个村里头,也就只她的风湿病最重。

拾参拿了两斤走。

王春梅拿了两斤风湿膏给参儿五婶,回到家,齐老叔就告诉她,她儿子去县里了。

王春梅,“……”不是说好没这么快走的?她转个身的功夫,人就跑了!

“拾参,有你的信。”

邮递员在路边大声喊,王春梅边走边骂她儿子,“哪里寄来的信?”

邮递员,“京都。还是个加急快件,邮费不少呢。”

将信给她,让她签字。

王春梅认识几个大字,拾卫北和拾参的名字。她懂得写。

不过写得歪歪扭扭不好看。

王春梅给邮递员塞了一把花生,才拿着信回了家,“京都写来的?参儿也不认识京都人啊……”

随手把信塞到了厅里的供奉台上,忙去了。

被摆在供奉台上的金尊佛身上突然冒出一阵金光,将信烧了个干净,隐约能听到短促的笑声,在仔细看,金尊佛面相的笑意更浓,甚至古怪。

用了瞬移符,站在邬靖家门外大树下的拾参,脑门上像是悬了一根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到久违、思念的家,邬靖神色激动。

但也近乡情怯。

拾参掐指一算,没算出个凶吉,稍稍放心,将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子怪异感拍散。

无相之相,便是吉相。

邬靖的家也是独栋的小楼,但比闫倩倩家略差些。闫倩倩的小楼被收拾的精致整洁,而邬靖的家,垃圾随处可见。

拾参看眼邬靖,眼神就变了。

邬靖尚在激动中,和拾参分享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他们站着的这棵树,就是他小时候种下的,已经有二十二年了。

“邬散散,我告诉你,志刚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以为你爸是大队长就了不起了?啊!志刚楼了你,亲了你,你湿漉漉的躺在他的怀里,早就没有名节了……”

“老贱货,你给我滚,滚。”

邬散散捡起一块石头,朝不远处的老婆子砸了过去,老婆子尖叫一声,骂骂喋喋转身就跑,年轻女子黑了脸,气不过,又捡了块石头,狠狠的朝老婆子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