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裕继续道:“抓到的活口,可有人开口了?”
“有。”阿斐答道:“这次袭击咱们的是两波人,一波是齐承恩派来的,不惜任何代价,只要您和柴少爷的命。另一波是坞城门的人,带头的是他们的少主坞赫,为的是您手中的血灵珠。坞赫少主修至瓶颈,数十年无法突破,听闻血灵珠有助修为,前来截取。只为灵珠,并不想伤人。”
“不想伤人?”齐天裕冷乜,脸色骇人,“可已经伤了,伤的还是他。”
“透露消息的人可查到了?”
“查到了。是丹稀阁和灵宝斋的伙计,一个是齐承恩的人,一个人是坞赫的人。这两家都是之前没肃清完的势力,这次临时被四少爷征召,才让叛徒察觉出异常,转报给各自的主子。”
“齐承恩!”齐天裕嘴里狠狠嚼碎这个名字,恨不能生食其肉,看不出半点血缘亲情。
“以后叫我主子,齐家的四少爷已死,我只是齐天裕。”
“是,主子。”阿斐知道,这一刻,齐天裕再不会对齐承恩有半分情分,齐家的四少爷已经死在那晚的袭击中。
“继续肃清势力,务必彻查,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找出来烹了,然后给他们的主子送回去。”
“这,这未免太残忍了。”阿斐心生不忍,便是处置,一刀结果了便可,何必用这样惨绝人寰的方式。
“残忍,我夫郎从高空坠落,摔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时可有一个人告诉我何为残忍!”
阿斐看着齐天裕的面容,哪还有什么俊郎星目,翩翩佳公子,有的只是扭曲狰狞的面孔,可怖的像是从地下爬出的修罗。
这一刻,阿斐竟是一时无法分辨出眼前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魔!
山脚下乱林中,柴翼和绑架他的黑衣人已经在这里走了三天三夜。
“好饿。”黑衣人脸上的面罩已经不知道撇到哪里去,露出下面那张英俊温润的面孔。
喋喋不休的抱怨道:“早知道有今日我就修习辟谷之术,或者带两粒辟谷丹也好啊。都怪我嫌弃辟谷丹一股草味,平时就不喜欢吃。”
黑衣人自顾自地抱怨一阵,没听到柴翼吱声,不禁回头看去,就见柴翼竟在打坐,若不是黑衣人早就知道他没有天灵根,不能修习武道,定会以为他在修炼。
黑衣人轻笑出声,“你倒搞得似模似样,若不是我知道你天生不能修习武道,定然会被唬住,以为你是什么绝世高人,在休养生息。”
柴翼闭眼专心修炼,并不理会他。他是不能修习武道,但是他能修习精神力。前几天用了一次精神力逃过一劫,就掏空了之前修炼的,他得抓紧修养,好把精神力重新练回来。这几天他一直日夜潜心修炼,并不理会说个不停的黑衣人。
黑衣人说了半天都不见柴翼理他,便走上前推了推柴翼。
“好了,别装了,谁不知道谁。”黑衣人道:“我一个武修都饿了,我就不信你一个普通人不饿?”
“不饿……”柴翼被推的不耐烦,没好气回着。可他的肚子却并不配合,‘咕噜噜’的自顾自叫起来。
黑衣人‘噗嗤’大笑起来,柴翼脸色青青白白,好不尴尬。
笑够了,黑衣人拖着长长的调子,玩世不恭道:“行了,你也别气了,我真不是要伤你们性命,不过是想借你夫君那颗血灵珠耍耍罢了。”
“谁知道那么倒霉,竟然和另一伙想要你们命的人撞上,结果搞成这样。幸而你没事,不然你那好夫君还不得和我不死不休,缠绵天涯海角。”
柴翼蹙了蹙眉,这是什么形容词,这人没请先生教过吗?
黑衣人见柴翼终于肯理他了,凑近了贱兮兮道:“哎,我说,你知不知道你那外表淡然若仙的夫君其实切开是个黑心的,内里阴着呢。”
柴翼冷哼声。
胡说八道,齐天裕什么样他还能不知道,他可是看过原著。书上写了,这人就是个万事万物不入心的性子,但坚韧得很。就连被废了天灵根不能修习武道,也从不曾自暴自弃,仍旧坚强的活着,活出自己的一方天地。才不是什么阴暗之人!
看他这个样子,黑衣人就知道他不信,啧啧道:“又是一个被齐天裕道貌岸然欺骗的小白兔,你们啊,看人都只知道看表面,这看人,你得扒开他的皮,看的骨血。”
“我一眼就能看出齐天裕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看他外皮淡漠,内里狠着呢,发起狠来,连魔修都得退避三舍。讲真,要不是魔修早在千年前就被灭了,他最该修习魔道。连他那冷漠的性子,都与魔修一模一样。”
“胡说!”柴翼实在听不下去他胡言乱语的污蔑,喝斥道:“你不是说饿了吗,那就动起来,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