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也曾自责过,是不是自己太自私,因为自己的爱无法满足,就在方藜的身上寻找满足,最后将方藜给拉下了水,却原来方藜从一开始就只喜欢男人,他们之间,不过是因为方藜喜欢上了他,仅此而已。
那自己呢?自己喜欢方藜吗?
李宏看着方藜,双目腥红,看着方藜疯狂的话语,须臾,只听李宏道:“你喜欢男人或者女人,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方藜,我们说好的,我们之间只上床而已,不谈感情,所以我才会跟你保持了这么久的床伴关系,当然我不否认还有一点,就是那时候我以为画儿已经死了,她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如果当初知道她其实根本没死,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你上床。”
李宏看着方藜煞白的脸可微张的瞳孔,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滴血,此时此刻,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是真的已经爱上了方藜,可惜,这份爱他明白的太晚了,如今他只希望在自己死后,方藜能够忘掉他,好好的活下去。
“方藜,在我心里,你的千分之一也比不上画儿的一分一毫,为了画儿,我心甘情愿付出我的生命,是,这些年我是欠了你不少人情,你要觉得这些年我用身体还的还不够,那么在我死之前,你想怎么样我随叫随到。”
李宏用这样的方式羞辱自己,是因为他很清楚,怎么样才能最深最狠的伤到方藜,伤害方藜从不需要从方藜身上下手,只需他自己自轻自贱,就能将方藜伤的体无完肤。
果然,听到他说要用肉偿的方式偿还,方藜顿时心如死灰,他看着李宏,张嘴道:“李宏,我最后只问你一次,由始至终,你到底有没有爱过……”
“没有!”方藜还没说完,李宏便坚定的给出了答案,他看着方藜一字一句道:“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画儿,为了画儿,即便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第299章
“方叔!”
温贤一见方藜从门外进来,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样?李叔怎么说?”
方藜抬头看着温贤,片刻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早该想到的结果,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温贤凑近才发现方藜的脸色实在不好,忍不住担心道:“方叔,您好好吧?李叔他……他究竟跟您说什么了?”
方藜摇头在摇头,再抬头朝温贤道:“有酒吗?”
“有,有的,”温贤道,“我陪您喝两杯?”
方藜点头:“好。”
后来温贤发现,方藜哪里是喝酒,简直就是在灌酒,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温贤看着都心惊,方藜却像是越喝越清醒,他对温贤道:“温贤,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是谁吗?是远之,他在他人生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遇到了你,你们心心相惜、互相扶持,最终改变了你们两个人的命运,老天开眼,让你跟远之你们两个完全不同时空的人在此相遇,可他……他怎么就不开眼看看我呢?”
方藜神色痛苦:“我也等了很久,很久很久,我刚要觉得,在他心里,他是不是有那么点在意我呢?结果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他……他对我根本没有半点情爱,他说他这辈子只爱杨画一人,为了杨画,他可以心甘情愿去死!难道我不是吗?我为了他,我也可以豁出性命,他怎么就不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一眼?”
“温贤,你说,我跟宏哥,我们是不是都很可笑?都爱上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们的人,我怨恨宏哥的决绝,埋怨他将所有的深情全给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人,可事实上,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一想,我又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也没资格再去恨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大抵不过像我们这样,我爱着你,你却爱着他,彼此遗憾,彼此错过。”
“所以温贤,你跟远之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两厢情愿的爱情是多么弥足珍贵,温贤,千万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该争取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只要你们俩一条心,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是问题,你要明白,最终陪你走完这一生的,只有他而已。”
“温贤,远之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宏哥。”
*
温贤一觉醒来,头疼欲裂,他本就酒量不济,偏偏方藜又实在能喝,看他如此痛苦的模样,温贤实在不忍心,只能一直陪着,结果自己醉的要死,难受了一整夜,醒来还是觉得痛苦不堪。
温贤一边倒吸着气,一边唤道:“红果。”
红果从外面进来,看到温贤痛苦的模样,忙倒了杯水过去:“少爷,您先喝口茶。”
温贤端着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虽然还是头疼的厉害,不过好歹嗓子能说话了,温贤连忙问红果:“有杨姨的消息了吗?”
红果道:“少爷,我正要跟您说这事,我这边打听到了一点消息,有人前天在苏公馆门口看到了一个女人,但他不敢确定是不是太太。”
温贤顿时顾不得头疼了,连忙道:“那后来呢?知道那人去哪儿了吗?”
红果摇头:“不知道,说是看见她在苏公馆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再后来就消失了。”
“消失?什么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