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他吧,”苏远之轻声道,“我也想他,想的心疼。”
苏远之放下枕头,起身穿好衣服,便抱着百合下了楼。
“爷,早。”红果看着苏远之手里的百合道,“我找了它一早上,原来是跑去找您了,你这快一个月不在家,它跟您却一点都不生分,果然和您有缘,也不枉费我家少爷费尽心思找了它那么久。”
苏远之摸了摸百合的头道:“你家少爷可是把它当女儿宠,惯的它连床都敢爬,记得让桃花给它勤洗澡。”
红果笑了笑:“知道爷爱干净,放心吧,每天都洗呢。”
刘力这会儿从外面进来,看到苏远之,便走过来叫了一声:“爷。”
只见红果刚还面带微笑呢,小脸刷的一下就没了半点笑意,朝苏远之道:“爷您稍等,我让红果给您把早饭端上来,百合给我吧,我去给猫喂点吃的。”
苏远之将百合递给了红果,红果故意朝刘力相反的方向转头,不跟刘力照面,快步出了门。
刘力看着红果离开的背影,一脸懊恼又失落,苏远之看着刘力脸上的黑眼圈,貌似刚才红果脸上也有,苏远之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刘力和红果毕竟不是一般的下人,苏远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你跟红果怎么了?”
“啊?”刘力抬头看向苏远之,“没、没怎么。”
苏远之见刘力不太想说,便也没有追问,至少那一整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刘力和红果似乎吵架了,或者说,刘力不知道做了什么,把红果给得罪了。
*
苏远之虽然跟苏耀强说的是三日,但实际上苏远之心中早有了人选,他之所以要三日,是为了等一个人。
第一日的下午,苏远之等的人便来了。
蒋玉梅选了白日来静园,坦坦荡荡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看望苏远之的。
桃花过给送的茶,出门时,苏远之让她把门关上。
书房的门被合上,蒋玉梅喝了口茶杯里的新茶,道:“这茶不错,黄山的毛峰,该不会是庐州那边送来的吧?”
茶确实是庐州送来的,可苏远之并不想与她多谈,干脆道:“说重点。”
蒋玉梅眉眼一凝,放下茶杯,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道:“你还是这样,对我的态度从来不客气,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吧?”
苏远之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蒋玉梅眼底藏着寒霜,道:“听说你跟大帅要求上战场?远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还有这样的鸿鹄之志啊?”
“如果你来只是说这些,恕不奉陪。”
苏远之说完,起身就要走,蒋玉梅连忙喝止:“站住!”
苏远之看向她,蒋玉梅微抬了抬下颚道:“苏远之,你别忘了,杨婳还在我手里,我劝你最好别有什么歪心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
“你不会,”苏远之似乎还是嫌蒋玉梅说的太慢,直接将其打断,“或者说,你不敢,蒋玉梅,她活着,你便活着,她若是死了,我让苏有信给她陪葬!”
蒋玉梅眯眼:“你敢!”
苏远之冷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蒋玉梅怒极,片刻后突然嗤笑一声:“苏远之,你跟我来这套是吗?以前你要是这么硬气,没准我还真就屈服了,可是现在不行了,知道为什么吗?”
蒋玉梅微微朝苏远之倾身,低沉的嗓音,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蒋玉梅道:“苏远之,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的羁绊越来越多,温贤、杨家,甚至包括静园里的这些下人,这些都是你的软肋,你以为你在耀强面前随随便便出几个计策,就能取代有信的地位吗?苏远之,若耀强真的在意你,就不会让你千里迢迢去满洲里涉陷!”
蒋玉梅原以为苏远之会像以前那样愤怒,然而却并没有,苏远之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问道:“说完了吗?”
蒋玉梅咬牙:“苏远之,你就是个野种!就算你能替耀强解决满洲里的问题又如何?你以为你是在给谁打江山?我告诉你,你这是在为有信铺路!将来的一切,都将是我儿子有信的,只有他才是苏家唯一的血脉!”
苏远之脸色一沉:“我究竟是谁不是你说了算!况且,若你真觉得我做的这些是为苏有信,应该做梦都要笑醒,今日又何必来这里?”
“苏远之!”蒋玉梅道,“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警告你,满洲里的事并不是你想解决就可以解决,稍有差池,耀强绝不会放过你!凭你也想立战功?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