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破被杨开水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缓过神对杨开水道:“三爷爷,您、您刚才都听见了,是元桐、元桐他逼我,我、我没想杀远之的,我没想!”
“你没想杀远之,你从头到尾想杀的都是我杨开水的继承人!不破啊不破,你为了钱,你连最基本的人性你都泯灭的干干净净!不惑叫了这么多年兄长都白叫了!因为他叫的根本就是一个畜生!”
杨不破被杨开水这么骂,脸色也有点不太好,就道:“三爷爷,我是做错了,可您这么说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不惑的病又不是我害的,远之的毒我也是被逼的,您不能什么都赖我头上吧?我这还委屈呢,我找谁说去啊?”
杨开水被杨不破气的手抖,怒极反笑道:“合着你还有委屈?行,那今日就当着祖宗的面,你就好好说道说道,你都有什么委屈!”
“我——我——”
杨不破是想说来着,可张口发现还真没有什么可说,憋了半天就道:“还不是三爷爷您太小气,您自个儿家财万贯,我们那才哪儿跟哪儿啊,比不得您一根手指头。”
杨开水厉声道:“所以你就来害不惑和远之?”
杨不破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了,闷头跪在那儿,就道:“您有理,我说不过您行了吧?可现在事情已经发上了,我也是被元桐给害了,您想报仇,您找元桐去啊,我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杨开水道:“我就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绑架不惑?若不是发现绑错了人,是不是三年前我就已经失去了不惑?”
杨不破一愣,还真是!杨开水看得透彻,当初要不是发现抓错了人,杨不破本来就是打算抓了杨不惑,然后斩草除根。
可这会儿当着杨开水的面,他哪儿敢说啊,就道:“不是不是,三爷爷您误会了,我就是……就是想跟您勒索一笔钱。”
杨开水闭了闭眼:“如今你嘴里,是说不出一句真话了,罢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做了这么大的孽,今日当着祖宗和大哥的面,我要替杨家清理门户,相信大哥在天有灵,一定能理解我,不能理解也无妨,等下了阴曹地府,我自会找他请罪!”
杨开水睁眼,朝门外的仆人使眼色。Y,X,D,J。
门外进来四个男仆,两个上前压着杨不破的肩,把人往凳子上摁,还有两个一人从祠堂拐角拿出一根扁担,实木的长棍,一个足足有一米多,看色泽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杨不破一看那扁担,显然很清楚那是做什么用的,当即变了脸色,挣扎着对杨开水道:“三爷爷,三爷爷!您可不能这么对我!现如今那是、那是法制社会,就算我犯了错,那也应该把我交给衙门判刑,您、您不能动私刑啊三爷爷!”
杨开水冷硬着面孔道:“家丑不可外扬,堂兄绑架堂弟,毒杀表弟,这样的丑闻,我们杨家担不起,你身上生生背了两条人命,虽说他二人福大命大,但亦不能减轻你的罪孽,杨家的规矩,一条命一百棍,两条命就是两百棍,不破,这是你应付的代价!”
杨不破这回吓得脸都绿了,哆哆嗦嗦道:“两、两百?”
杨开水不再理会他,朝下人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行刑!”
“是,东家!”
下人应下,手上咬牙一使劲儿,终于把杨不破压在在板凳上,杨不破趴在凳子上,又是蹬腿又是绝屁股,一个劲儿嗷嗷直叫。
“你们快放开我,放开我!谁敢打我,我回头要了你们的命!”
可没人理他,一棍子下来,杨不破屁股开花,嗷叫声比杀猪还惨,杨不破哭爹喊娘的叫嚷:“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们这些狗东西,竟然敢打我!……哎吆!别打了别打了,三爷爷,三爷爷我知道错了,求您别打了,三爷爷!”
可棍子没停,一下下要了杨不破的命,杨不破痛的开始口无遮拦:“杨开水!杨开水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这是……这是要生生把我打死啊,哎吆!你个挨千刀的,你这个老东西,你……哎吆!别打了,别打了,大哥,大哥救我,大哥——”
可任由他怎么叫嚷,扁担没停,他大哥杨不屈,也始终没有出现。
杨不破开始还叫嚷,到后来嗓子都喊哑了,再后来人痛晕过去好几回,就这么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最终杨不破就剩一口气,被抬回去的,两百棍没打完,杨开水叫了停,终究是给他留了一口。
杨不破被抬走,祠堂里就剩下杨开水和苏远之,老爷子走到排位前,撩起衣袍就要跪下,苏远之忙伸手扶他。
杨开水一夕之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他跪在祖宗牌位先,映着烛光的双眼没有泪光,像是干涸的河水,眼神悲痛至极。
苏远之陪着他跪下,就跪在他旁边,杨开水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就笔直地跪在那儿,稳如泰山。
杨开水磕头,他也陪着磕头,杨开水磕了三个头,他也跟着磕三个头,杨开水要起身,他连忙伸手扶人。
杨开水看了他一眼,干脆转了个身在蒲团上坐了下来,背对着排位,苏远之愣了几秒,也学着他坐了下来。
杨开水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又有些气闷道:“真不知道你这闷葫芦的性子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