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夜做贼
半夜,温贤从床上坐起身,立马被冻得一个机灵,忍不住说了一句粗话,问候了一下他大爷。
温贤上辈子是南方人,没享受过暖气的待遇,但是空调还是有的,那破公司别的没有,中央空调还是很给力的,冬天比起待在家里,公司反倒更暖和。
可如今这个时代,空调显然是不可能的,温贤凭借一股毅力,最终从床上爬了起来,将厚度抵上一床小棉被的大衣紧紧裹在身上,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温贤走到床右侧,那里有一个上了锁的大木箱,里边是温贤所有的家当。
温贤从洗漱台下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把铜钥匙,将大木箱打开之后,上层放了不少温贤的衣衫,温贤将衣衫都拿了出来,这才在木箱最底下拿出一个长度不过半个手臂的红漆印花木匣子。
这是温贤的母亲临终前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家当,温贤的母亲,娘家是书香世家,家里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出嫁时给的东西,满满当当也塞不满这个木匣子。
温贤捧着木匣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用那把小小的铜钥匙将木匣子上的锁扣打开,翻开之后,匣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前世的温贤一心想出国留学,自己暗暗也存了点小金库,前年大华民/国成立之后,因为货币不统一,随后就出现各种银元价格抬高或抑低,各钱庄商人从中得利,一时造成了不少民众钱财的损失,严重影响了经济交流与发展,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北京那边大总统下达指令,全国统一货币。
如今这个时代使用的货币有两种,一种是银元,另一种是钞票,温贤存的银元不多,毕竟太重不方便携带,存的钞票,温贤大致加了一下,一共不过五百来多,不算多,也不太少了,毕竟这个时代,一个工人每年的收入也没有四十银元。
但对于如今的温贤来说,钱财这东西还是多多益善。
木匣子里还放着一些金银首饰,都是温贤母亲成亲时,夫家置办的,当时温家比现在有钱得多,所以除了金耳坠、金戒指之外,还有一对金镯子。
温贤拿起来掂了掂,实心的,温贤满意的点了点头。
除了这些,木匣子里唯一属于温贤母亲的,就是一只白玉镯子,那是温贤母亲的陪嫁。
温贤对玉石不太了解,他将那玉镯子拿出来看了看,发现除了触手时,指尖有些凉之外,不过片刻这玉就暖了起来,而且这么暗的灯光下,镯子依然水色十足,乳白透亮。
温贤道:“是个好东西了,应该值不少钱。”
只见他话音刚落,胸口立刻传来一阵心绞痛,温贤痛的佝偻这腰,差点将手里的镯子给摔了。
温贤连忙放下镯子,捂着胸口趴在梳妆镜前,不过片刻,面色惨白,冷汗淋漓。
太痛了,就跟温贤前世临死前犯得那一次绞痛一样,因为是加班到凌晨,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痛苦,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痛的浑身痉挛,虽然时间很短,但对当时的温贤来说,却是漫长而又恐惧的一分钟。
直到死去,魂魄离体,温贤的灵魂仿佛还对那疼痛记忆犹新。
第12章 温贤还在呢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温贤一个人的粗重的喘息,疼痛感稍稍得到了缓解,温贤手臂支撑着自己,缓缓坐起身,而当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温贤豁然发现,那并不是他,镜子里的人,满脸哀思与愁苦,一双沉沉的双眼透着死气,仿佛整个人都被阴暗笼罩的密不透光。
温贤泛紫的唇颤了颤:“……温贤?”
镜子里的温贤没有开口,只有一道声音从温贤的心底传出。
“不准动我母亲的遗物,那时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不准动他!”
温贤低头看了一眼那白玉镯子,对着镜子里的温贤道:“所以……你还没死?你……想拿回你自己的身体吗?”
“你愿意还给我吗?”
“老实说,不是很愿意,”温贤轻笑,“不过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还给你也算物归原主,你要的话,就拿回去吧。”
镜子里的温贤,看着镜子外的温贤,目光复杂。
温贤又问道:“你是现在拿回去吗?”
“……你是不是知道我回不去,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回不来?”温贤眨眨眼,莫名道,“为什么回不来?这个我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