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
宋清止眼角一红,封闭的记忆碎片一样翻涌而来,一幕幕消失又出现,短暂的一瞬间,他却什么也拼凑不起来。
抵住喉口涌上的鲜血,宋清止拿过一旁的军机图,塞进怀里,一路不敢回头,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才抵着门缝,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
猛一口鲜血呕出。
身上的痛感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无力,是妄蛊发作了。
他挣扎着起身,脱下身上的衣服,团成团,同军机图一处掩在床下,瘫在床边。
直到门外传来浅浅的敲门声,“阿止,睡了吗?”
隔着木门上的虚纸,宋清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能,不能让他知道,他这副样子,怎么能被楚聊看到。
“我,我要睡了。”
门外的楚聊眉间微蹙,一丝丝腥甜透过门缝溢出。
不等宋清止回话,他便破门而入,果然看见床边的宋清止。
“怎么回事?”
楚聊面色硬冷,打横抱起他,不由分说地,要去找府医,却被宋清止拦了下来。
“吃,吃过药了。你忘啦,”宋清止声音细微,“我们蛊族,从小就要淬炼蛊体,当年哥哥给我下蛊,我,我没扛过去,落了病根。”
他脸色惨白,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睁眼,静静看着楚聊。
脸上一阵冰凉,他看见楚聊红了眼睛。
原来他哭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不要哭,不要哭呀,我好喜欢你的。”
他想抬手,却发现没有力气,昏沉之间,仿佛又记起那副画上题的诗句。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首’。
真的好喜欢呀。
原来诀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他爱上楚聊了。
“能治。”楚聊声线低沉,掩着自己泛红的眼角。
论蛊毒,没人能开出比宋清烛更好的药。
楚聊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宋清止竭力抬着手臂,虚虚挂在他脖颈上,安慰他道:“不怕,能治的。”
“哥哥,你抱抱我,抱抱我就不痛了。”
“哥哥,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雪啊?”
等下雪了,他就能帮哥哥实现愿望了。
昏昏沉沉的睡着,宋清止不知道梦到什么,低喃了句,“哑巴哥哥,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