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天子从登基那日始,便向所有人证明了,他不是傀儡,不会任人操控。
穆汀也告诉齐湛,“时人讲究师出有名,”不论是造反还是擒反贼,比的是看谁先沉不住气。
“去忙你们的吧,”齐母挥挥手开始赶人。
齐湛就拉着穆汀走了,回去的路上都没说话,看的出来是真挺担心。
穆汀戳戳他,“想什么呢?”
齐湛很深沉地回答,“想幕后之人是谁呢。”
穆汀问他,“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怀疑晋王府。”
齐湛道:“是怀疑,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晋王是个病秧子,楚蘅是个疯子,他们怎么造反啊,而且晋王府无权无势的,现在还靠仰皇上鼻息活着呢。”
“一个病秧子,一个疯子,谁能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心思,多好的掩护啊。”
穆汀目光沉沉,说起晋王府有意造反,大概许多人都是齐湛这样的想法,晋王那成天的咳咳咳的样子,谁也不知他能不能咳到明天,儿子也不成器,就算造反成功了,这皇位都不知传给谁,听着很像赔本买卖。
最主要的是晋王府无权无势,拿什么造反?
穆汀只能说,论人设的重要性。
然后他提醒齐湛,“但还有一个在当义子的楚君玉,以及晋王咳了这么多年都还活着,那病是真是假,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旦人设崩了,人畜无害的晋王府就是吃人的老虎,随时都能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齐湛被穆汀说的有些紧张,他抓住穆汀的袖子,攥的紧紧的,说道:“那就更不能让晋王府得逞了,楚蘅那个疯子还惦记着你呢,到时候他一定会仗势欺负你的,甚至还会用我们齐家人的命来威胁你妥协……”齐湛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可怕。
“放心,”穆汀安抚道:“不会有那天的,我们要相信皇上。”
一个圣明天子自神人相助。
齐湛是信的,但他还有一个问题,“汀汀,如果真的不是晋王府,或者不止晋王府,那你觉得最有可能造反的人会是谁?”
这倒是把穆汀问住了,他还真看不出来,目前的已知关系都是以晋王府为中心的。
但齐湛提了个很好的问题,如果真的另有其人,那对方就藏得太好了。
“找机会跟爹也提一提,兴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发现,”对于企图造反的人,不管有多少,都是一网打尽比较好,不然总要提心吊胆。
天子有太多事可做,广阔的疆域要治理,数万万百姓还未过上能吃饱穿暖的日子,实在不必费心天天去盯着一些想造反的人。
齐湛感叹,“皇上可真难当,一天要做那么多事,还要时刻担心会有人跟他抢位置,暗算他,太不容易了。”
齐湛跟穆汀商量道:“汀汀,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请皇上来家里吃饭吧,皇上好好的,我们才能好。”
这因果关系往大了算是没什么毛病的,穆汀答应了,但什么时候有机会,那就难说了。
惦记着请天子吃饭的齐湛不知道,天子一直记得成亲那日齐家没请他的事,所以对齐家父子都有些许迁怒,险些让齐父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做错了。
之所以是险些,是因为齐父反应过来了,并把天子带回了家。
齐湛和穆汀两人说完正事就腻腻歪歪地趴在床上说悄悄话呢,就听到青松敲门,把他们叫到门口,让去见客。
“谁来了?”齐湛疑惑,还抬头看了看天,时候也不早了,这个时候谁会来。
青松压低声音说,“皇上,”还补了句,“像是来吃饭的!”
齐湛:“!!!”
他回头看穆汀,惊道:“汀汀,我就说皇上会算命,你看我才刚有请他来家里吃饭的想法他就来了,肯定是算的!”
穆汀:“……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