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叫人,离开。
“齐澄。”
被子已经掉在地上,床上的齐澄缩成一团,像个小虾米,大牌睡衣皱巴巴挂在身上,白皙的四肢露出,脚踝瘦的有点骨瘦伶仃的味道。
饭都吃到哪里了。
床上的人明显的不对劲,裸露在外的皮肤通红,睫毛轻轻眨着,深陷噩梦中,癔症嘴里发出:“不要,不要弟弟,好痛,呜呜呜好黑好黑……”
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眼泪打湿了床单上爱马仕的logo。
白宗殷坐在床边,伸出了手刚碰到齐澄的脸颊。
湿漉漉的,是泪水。
“不、不要,不要打我了,我干活……”
齐家夫妇偏心小儿子,还家暴苛待齐澄?
白宗殷寒着一张脸,先打通了医生电话。
“不是我,是我——妻子,他发烧了。”
白宗殷将被子拾起,给床上缩成一团的齐澄盖好,收回时,被齐澄抱住了手臂,对方整个身体慢吞吞的移动,靠向床边,汲取温暖似得,一张单纯无害幼稚的脸,闭着眼讨好似得,用脸蛋蹭了蹭他的手臂。
“澄澄好乖的,澄澄会听话,不要赶我走。”
白宗殷抽手臂的动作停下,看着齐澄满足的脸。
齐澄很瘦,但脸上圆圆的很肉感,软嫩,肌肤相贴,说不出的怪异感,有种权叔蒸的糯米团子的触感,也许比那个还软——
“澄澄一定会嫁给最有钱的,蒋执,帮爸爸妈妈……”
白宗殷脑中与糯米团子对比清空,双眼冷漠,不留情强硬的抽开了手,任由床上齐澄找不到,陷入噩梦,哭的伤心,胡乱说话。
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坐在轮椅上。
医生还没来,权叔久等不见两人下来,便先上来看看什么情况。
“什么?小澄病了?叫医生了吗?”
得知宗殷叫过医生,权叔去拿温度计退烧贴,匆匆忙忙的,脸上担忧,“是不是昨天吹着风了。”一看温度。
“三十九度五了。”
权叔很担心。幸好医生来了。
齐澄醒了,看到床边权叔还有陌生人,头还很疼,脑子混乱,分不清现实和梦里,以及自己到底是谁。
“小澄你可醒了,你发烧了知不知道,还有哪里不舒服?跟医生说说。”
医生是老熟人,定期给白宗殷做检查,人很年轻,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的,见齐澄醒来,说:“你吃什么了?像是消化不良引起的发烧。”
昨晚车上吃了一盘子点心的齐澄。
呜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谁家吃多了发烧。
真的是饭桶本桶了。
齐澄瞪大了一双眼,因为发烧哭过,眼睛像是被清洗过,水亮黑黑的,简直像极了才出生懵懂无知的小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