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 杨季铭与尚嘉言在蒲荷院稍坐了片刻,就回了沉香院。
杨季铭对尚嘉言说:“我们还是去尚府住吧, 远离后院战火。”
尚嘉言斜睨了他一眼,嗔道:“你干脆入赘得了。”
“那也行,就入赘吧。”
尚嘉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话你也随便说。”
杨季铭不以为意的说:“入赘一事,我是真不介意。”
尚嘉言没好气道:“我介意。”
“为什么?”
“我不想让人说我夫君的闲话。”
杨季铭微微愣了愣,忙道:“我没想那么多。”
尚嘉言斜睨了他一眼,提醒道:“该去小书房看书了。”
杨季铭叹气, 又被媳妇儿嫌弃笨了。
尚嘉言跟着他一起进书房, 把与本朝律例相关的书籍都找了出来。
“你现在是一司主事, 一定要熟读律例。”
“每司还有郎中和员外郎,分别是正五品和从五品,都比我官大。”
“……”尚嘉言凉凉的看着他。
杨季铭妥协, 边翻开书页边说:“我看。”
尚嘉言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游记,坐在他身边来看着。
杨季铭看了眼他的书,说:“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云游四海吧。”
尚嘉言抬头看向他,想说“好好看书”,但触及他目光中的期盼时,这话就改成了:“等以后年纪大些,你辞官,我们再一起去四处走走。”
杨季铭说:“夕阳游,也行。”
尚嘉言愣了一下,说:“夕阳游,形容得很贴切。”
杨季铭脱口而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两句诗,耳熟能详。
尚嘉言轻轻的笑了笑,继续低头看书,而后忽的微微一愣,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从这一天起,杨季铭每日两点一线,从刑部回来就直奔沉香院,不在别处逗留。
尚嘉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整日都待在沉香院里。
他特别感谢大夫人,从他刚嫁过来时开始,就免了他们的晨昏定省。
他不出门,但有人上门。
彭可婧过来沉香院,对尚嘉言笑着说:“咱可说好了的,以后要多串串门。”
尚嘉言把他请进堂屋,留着顾妈妈和槐安一起在堂屋里伺候。
彭可婧说:“弟妹去了苏州三个月,能不能跟我说说沿途的风景。”
尚嘉言轻轻的笑着说:“二嫂想听,我当然愿意说,就怕说不好。”
彭可婧也轻轻的笑了笑,说:“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京郊的皇恩寺,一直听说江南好,就是不知究竟怎么个好法。”
“江南那边,黑瓦白墙,青砖小巷,相对温婉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