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雍成威见状,冷笑一声,这小家伙在闻墨面前时多么的可爱乖巧,那么在他自己面前就是多么的调皮捣蛋,于是雍成威一手将雍兆雪提到了座位上,皮笑肉不笑道:“雍兆雪,你今天必须给我写完那是个大字!别想让你小爹爹求情,我是不会答应的!”
“不求就不求!是个大字我会怕?”雍兆雪叉腰,一脸挑衅,“大爹爹你就等着吧,小爹爹迟早是我和哥哥的!”
“嘿!你这人小野心不小啊!”雍成威无奈,在他和闻墨双宿双栖的路上,雍兆安和雍兆雪就是最大的凉快拦路石,这一拦就是七年,简直把雍成威气的心肝肺一起疼。
在这俩小家伙很小很小的时候,雍成威还有过憧憬,可是当这两个小魔星越来越大后,他觉得自己都要麻木了,这并不是两个惹人疼爱的孩子,而是两个同他抢小妻子的情敌!
对此,闻墨不止一次嘲笑过雍成威,也不知道这个爹是怎么当的,每天父子三个的日常就像是在拍谍战片一般,都看对方不顺眼,这么多年没能打起来,也是幸好中间有个闻墨做和事佬。
“好了好了,兆雪乖,你和哥哥赶紧把今天的是个大字写完,晚上我们上街去看灯笼好不好?”闻墨弯腰摸了摸雍兆雪的脑袋,安抚道:“兆雪今天乖乖的,晚上小爹爹陪你和兆安睡觉哦!”
“好哦!我马上写!”听此,雍兆雪的脸上的不情愿立马换成了灿烂的笑容,就连一边严肃着小脸的雍兆安眼里也闪过了明显的雀跃。
闻墨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他也摸了摸雍兆安的脸颊,道:“辛苦兆安看着妹妹一起写字啦,今天晚上给你们讲两个故事。”
“不辛苦的,”雍兆安比较早熟,但即便是再早熟的孩子,对于孕育自己的母体还是有着天性的依赖,而他最喜欢的也是自家小爹爹。
“好,那你们两个赶快去写大字,今天小爹爹给你下厨!”闻墨笑道,这几年带着夫君和孩子在外行走,他的厨艺倒是越来越棒了,毕竟很多都是得到了徐阳的指教,让他这个原来至于理论没有实际的人逐渐掌握了这项技能。
见俩小屁孩乖乖的去写字了,雍成威一把将闻墨掐腰抱了起来,直接让对方的双腿盘在了自己的腰间。
“墨墨,你不能这样偏心啊!”对于晚上闻墨要陪那两个小家伙睡觉的决定,雍成威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闻墨捧着雍成威的脸颊道:“怎么,你还想晚上再突然被兆雪吓一次?”
昨晚,雍成威抱着自家亲亲夫人准备负距离交流的时候,都已经万事俱备了,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忽然被雍兆雪那小家伙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吓的雍成威差点没直接结束,为此雍成威觉得就是罚雍兆雪和雍兆安一百个大字都不为过,毕竟雍兆雪是主犯,但雍兆安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可是……”雍成威不满的用脑袋在闻墨的肩膀处蹭蹭,还在试图扭转闻墨的决定,“他们两个都那么大了,早就过了陪睡的年纪了,也就是娘子你宠他们,难道我就不需要陪吗?”
闻墨挑眉,“你多大了,兆安、兆雪多大了?就这你也要比?”
闻墨对于雍成威和雍兆安、雍兆雪之间的抢夺之战屡见不鲜,毕竟这样的情况几乎是从两个孩子还没满月的时候就开始了,说来也奇怪,这父子三个就像是天生不对盘一般,日常中也是处处作对,不过当然,他们也都很好的把握住了作对的尺度,因此闻墨便不怎么约束,只当看这父子、父女间的笑话,也算是他平日里打发时间的一项乐趣了。
“可是墨墨,我也想和你睡。”
这几年在外行走,虽是走走停停,哪里风景秀美就在哪里住上一阵,而雍成威也日渐沉淀了风韵,变得更加有魅力,可是有一点却是叫闻墨无奈,这个马上四十的家伙现在就像是个“跟屁虫”一般,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跟在闻墨身边,腻歪的厉害,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一刻愿意离开。
曾经闻墨还想过自己会不会经历什么“七年之痒”,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心了,老夫老妻间都能被雍成威搞出各种羞人的浪漫,“痒”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出现的!
番外:闻墨的秘密
在雍成威和闻墨离开皇城,一路南下的时间里,两人间的关系愈发的亲密,及时他们中间有两个“使坏”的孩子总充当“电灯泡”,但是也改变不了二人之间更加情深的事实。
闻墨喜欢看这个世界上的景色,就像是对于上辈子他曾缺失过的补偿一般。
末世的生活,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熬的,每天睁眼就是灰蓝色的天空,硝烟弥漫,到处都是脏乱差,断壁残垣、尸体四肢,血腥与肮脏并存,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最可怕的不再是丧尸,而是人心。
闻墨和队友见过了很多很多,他想起便觉得心寒的事情——那些失去了理智的人们易子而食,他们将贪婪的目光盯在了老人、女人以及孩子的身上,他们失去了人类最基本的羞耻心,他们掀开了自己人类的皮囊露出了野兽的躯体,不,准确说来,他们可能比起野兽更加的没有心。
那些冷漠的事情,是闻墨曾经真真切切的见识过的,在末世中,他也逐渐趋于冷漠与残忍,但他也依然坚持着最根本的原则。
雍成威不喜欢闻墨看到各种美景后的眼神,怎么说呢,雍成威觉得那并不是对“美”的欣赏,而是一种难言的、几乎没有办法表达的悲伤与怀念,似乎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释然。
这样低落的神情,是雍成威不愿意在闻墨的脸上看见的。他觉得,他的小妻子、他的墨墨就应该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不需要想什么烦恼的事情,毕竟一切都有他顶着,他愿意像是宠孩子一般宠着闻墨,给与闻墨最大的自由与爱。
不过,雍成威也知道自己不能强迫闻墨改变想法,从很早很早以前,从拿到那一块血石后,雍成威便知道了闻墨的不同。至今,那块血石还挂在雍成威的脖子上,每一次伸手抚摸,那温润的触感就像是一颗真正跳动的心脏,有着血液的流动一般,蕴藏着无限的生命力与力量,那是闻墨送他的礼物,也是闻墨去边关能够准确找到他的联系。
雍成威曾经就想过,他要等着,等到闻墨愿意坦白一切的那一天,他相信自己终于能够有能力将闻墨心底最坚硬的冰冷融化,而他也一直坚信着。
“墨墨?”将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哄睡着,原本以为闻墨已经休息的雍成威一出门,便看到了斜斜倚靠在木栏杆边,呆呆望着月亮的闻墨。
“夫君……”闻墨回神,眼里还有些不曾完全褪去的情感,带着几分月色的朦胧,以及雾蒙蒙的怀念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