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距离过去的日子已经有好些年了,但雍成威手脚上的冻疮却是还是到了冬日便会刺的生疼,而对于自己本就粗心的他总是忘记抹那御医配下的膏药,便直接在回来后就叫匠人安置了地龙,这般的话即使他忘记抹药,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地龙,倒是叫闻墨天天睡的更加不想起床了。
许是他的盼望成真了,也许是珑烟监督吃食的法子成功了,整个秋天闻墨的情潮都不曾到来。
过度气温的秋日走后,终是迎来了冬。
这已经是入冬的十来天了,将军府的地龙烧得正旺,外边几乎是哈气成冰是冷意,于是闻墨便懒洋洋的窝在被窝中缩着手脚,感受着那地龙送来的一阵阵的热量。
在这暖融融的气氛中,闻墨偏偏头望了望那正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看着看着,一阵阵困意便再次冒了上来。
朦胧间,他感觉到有一股微凉的风吹拂过自己额上的发丝,然后似乎是星星点点的寒凉落在了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惊起了丝毫的战栗。
隐约间闻墨听得了院子中阿年和珑烟的声音:
“下雪了!”阿年的音色中还有着少年的清亮,以及见着初雪时的欢喜。
“又不是没见过,”珑烟倒是像个大姐姐般沉稳,“每年下雪你都要兴奋上一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第一次见呢!”
“可是真的好美!也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起,好想看少爷堆雪人啊!”
闻言,珑烟也感叹,“确实,这些年来我就只见过少爷堆得雪人那么好看。”
下雪了么……
闻墨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将脸朝着那已经开了半截缝隙的窗子望了过去。
檀木的窗沿外是白蒙蒙的一片,零星的绒白落在了室内的木榻上,很快就被热气蒸腾成了晶莹的水珠。
“唔……好舒服……”
闻墨伸了伸懒腰,脑海中告诉自己应该起了,但身子还是诚实的再往被窝里缩了缩。
那半开的窗户叫他感觉凉飕飕的,可此时的闻墨既懒得喊外边儿的人关窗,又不愿自己下地去关,只能再次往温暖的被子里缩了缩,以抵挡那凉意。
就在他马上要再一次陷入睡眠之中时,屋门被人小心翼翼的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是雍成威,他一身棕褐色的大氅,还落着外边的雪花,此时因为屋内地龙的蒸腾,立马变作了亮晶晶的水珠粘在大氅外翘的绒毛上。
见着闻墨迷糊的望着自己,雍成威坐在木质的轮椅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此刻,在他的眼中,便是这般的一番情景:
纤白的少年被软和的被子裹着全身,只露出一个发丝凌乱的脑袋,双眼朦胧含着睡意,睫毛颤啊颤,红嘟嘟的嘴唇似乎因为来人的打扰而不满的撅着。
太可爱了!
雍成威心里疯狂呐喊,但面上还是冷硬如常,更是看见了窗户上的缝隙而皱起了眉头,“这般吹着冷风会着凉的。”
说着,他便操纵着轮椅靠了过去,将那被寒风吹开的窗关紧。
闻墨见那一丝冷风不见了,才稍微探出点儿身子,解释道:“估计是被风吹开了,我又懒得叫人……”
雍成威无奈,他的小妻子哪都好,就是太懒了,不过懒也有懒得好处,自入冬以来,雍成威已经连续获得了好几次帮闻墨穿衣穿鞋的机会,虽说是只能看看、摸摸,吃不进嘴里,但对于雍成威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快慰了。
“你啊……”
乾君高大的身子从轮椅上直了起来,此时室内就他们二人,雍成威也懒得再假装,便大步走来做到了床边,还不待他说话,便被闻墨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