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黎晗乖巧地逐一问好，聪明又漂亮的她在黎家非常受宠，就连黎旸都比不上一半。

“晗晗，快坐这让奶奶好好看看，你妈说你今天一大早就去练舞了，太辛苦了，看看，比上次奶奶见你的时候又瘦了。”欧阳静禾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模样长得和她年轻时有六七分像，最难得的是这个孩子非常聪明，小小年纪就已经在国际上获得好几个学术奖项。

“你奶奶说的对，你还小，不用这么拼。”黎展祥柔了脸色，他对小辈一向严厉，只有黎晗是例外。

“爷爷奶奶，过一个礼拜是学校的开学典礼，同时也是学校的三十周年校庆，我要上去表演，今天是过去排练的。”黎晗是古顿贵族高中的风云人物，入学两年，大大小小的活动都缺不了她，俨然是学校的活招牌，在微博上更是有近百万的粉丝数量。

“我们家晗晗就是厉害。”欧阳静禾搂着黎晗止不住地夸，古顿高中是老牌贵族中学，能进去的家里非富即贵，能在古顿高中声名远扬，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对了。”黎晗嘴角扬起一个恬静的笑容，不经意提起：“刚才我回来的路上好像看到黎暝哥哥了，就在门口的路上，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喊了两声没有回我。”

莫玉蓉立刻接上：“这孩子刚来家里，对附近都不熟悉，估计是出去逛逛了，下次我让司机跟他一起，外面大热天的，别把孩子热坏了。”

黎展祥闻言，刻板的脸色缓了缓：“孩子刚来家里，还不熟悉，玉蓉，你多费点心。”

“好的，爸。”莫玉蓉松了口气，转身对宋嫂说：“宋嫂，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瞑暝在前面，大中午的容易中暑，让他先回来，下午让司机带他在外面转转。”

“好的，夫人。”宋嫂态度恭敬，在黎家的两位老者面前，她不敢露出半分对黎暝的鄙夷。

热浪无情地侵蚀大地，黎家右边的大湖已经蒸发了不少水分，露出了边缘些许的河床。

咕噜，一个泡泡从水底升了上来，近半米宽的鱼尾浅浅划过河面，流星般扎向深不见底的湖底。

“异变在加速。”黎暝低语，可惜大部分人类依旧处于安逸，丝毫察觉不到变化，但动物接近本能的直觉让它们在天地异变中获得了先机。

“主人。”金毛鼠从旁边的草堆里钻出来，愤愤不平：“刚才那个小娘皮可真狂。”

“你从哪学来的词。”黎暝失笑，金毛鼠刚学会说话，掌握的词汇量比他这个承载了人类所有记忆的还多。

金毛鼠闻言，得意地翘着两边的胡须：“我回来的路上听一个人类说的。”它金毛鼠最会活学活用了。

十分钟前，少女坐在车内，摇下车窗，冰冷而漫不经心的娇笑骤然响起。

哥哥吗，我是黎晗，很期待以后和哥哥一起的生活。

毫不掩饰的野，似乎黎晗与黎魏这个便宜老爸所描述的不太一样。

黎暝垂眸，有点意思。

黎暝慢吞吞回到黎家别墅门口，正好遇到黎旸骑着摩托车轰隆隆开过，炫技般180度大转弯停在门口。

黎旸自然看到土包子哥哥了，他啧了一声，把头盔一脱挂在车头，连头都没转就进去了。

等黎暝到了家里，一家人已经全部到齐坐在餐桌前，一双双或探究或慈爱或不在意的眼在黎暝身上打转。

黎暝敏锐的感知可以察觉到这些人对他的善意与恶意，对他散发着最大善意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老男性人类，他坐在餐桌最上方，目光灼灼望着他。

莫玉蓉站起来：“瞑暝回来了，赶紧坐……”

“你去哪了，你爷爷奶奶等了你几个小时。”黎魏不悦地皱眉，出去了不知道和家里说一声也不留个电话，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行了，怎么跟孩子说这么重的话。”欧阳静禾站起来拉了黎暝一把，温和地笑着说：“瞑暝，我是奶奶，这是你爷爷。”

欧阳静禾是知道自家老头子多么在意这个孩子的，坚持不懈找了十几年，一找到就把孩子接过来了。

座位上的人类男性情绪起伏激烈，因上年纪而半耷拉的眼皮下，是一双激动得有些泛红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那双眼睛之中饱含的感情太过于纯粹浓烈，让黎暝想起了五百年前的老友，恍惚间，他脱口而出：“爷爷，奶奶。”

“哎，好孩子。”欧阳静禾摸着孩子的肩膀，心里有些感慨，这个孩子长得和那个人真像啊。

“嗯。”黎展祥严肃地应了声，脸依旧是板着的，除了黎暝和欧阳静禾，没人发现他上扬了不少的嘴角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