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毛球感觉自己外壳都被砸裂了,扭过身哭唧唧地?问木凌:
“为,为什么啊,宿主...”
木凌扔了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给它,然后焦躁地?在屋里踱步:
“这事也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得?想一个他察觉不到的方法把那颗蛋处理掉。”
毛球身上每根毛歘一下立起来,它震恐地?看着木凌,宿主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那颗蛋是他俩的崽子。
这虫虽然造反,搞革命,反虫族,可一颗没见?过世面的蛋蛋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能拖太久,否则他会察觉,处理的时候还有?危险,毛球...”
木凌霍地?一下看向?在原地?瘪了大半的球,似乎对它的消极怠工很不满意,皱着眉抓起它来:
“方案。”
“不可能不察觉的,受孕后孕腔闭锁,除非蛋碎在腔体内,否则雌虫不可能流产。”
毛球嘤咛着看向?即将升级为杀虫凶手?的宿主,果然,就算不顾及蛋也顾及雌虫本身宿主立即变脸,想也不想否决了:
“这不行,药物呢,考虑过吗?”
毛球更蔫了:
“虫族没有?这种药...您要?是真的不想爸爸发现,只能让他深度休眠通过手?术剖出那颗蛋,但是...”
它没说完,木凌神情凝重?,那么大个伤口不可能不留丝毫痕迹,何?况一想到要?在他身上拉那么大条口子他就心口发疼。
看他不说话了,毛球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可以留着的...”
“你疯了吗?”木凌没好气地?瞪他:
“他生不下来的,在他和这个没成?型的崽子之间我只能选他...”
毛球瞪圆了眼,门外突然传来声响,一虫一球神色剧变,木凌大步冲过去打开门,看见?廊道?尽头即将消失的背影——堂洛斯。
离开时堂洛斯的手?下意识护在小腹,心乱如麻,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偷听木凌和毛球的谈话,可或许是这段时间异常心绪的影响,他不安敏感且焦躁非常,等回过神来耳朵已经贴上门板,听到了木凌的最后一句话:
他生不下来。
还没来得?及开心他有?蛋了,却发现他的另一半毫不期待这事。
木凌不相信他,这个念头在凌迟他的心脏,堂洛斯越走越快,木凌在他身后叫他,声音越来越近。
堂洛斯于是跑起来,木凌见?状直接张开双翼飞冲过去,雌虫听见?破空的声响更是慌乱,一时没注意通往花园的台阶脚下踩空,他下意识蜷起身子护住腰腹用背部?着地?,却在贴到地?面时被捞起来,睁眼就对上木凌惊魂未定的脸。
木凌眼里燃着怒火,正想斥责,可一张嘴却哑火了,不仅骂不出来,反而手?忙脚乱地?给他抹脸:
“别哭了。”
堂洛斯这才发现自己一路过来竟已泪流满面,心里的委屈像烈日下崩塌融化的冰山再也止不住下坠的趋势,他泪水汹涌却咬着牙不肯说话。
木凌指尖力度轻柔,却擦不干不断溢出的泪水,慌乱之下捧着雌虫的脑袋吻过去。
被含住的唇舌间泄出一两声呜咽,刺的木凌五脏六腑都在发疼,他压着堂洛斯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你说,什么委屈都说出来,然后打我骂我出气好不好...”
他知道?一定是这颗蛋在捣鬼,才多久就这种威力,以后任它长下去,他的虫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堂洛斯哽咽着断断续续道?:“我们...有?蛋了...”
木凌沉默不语。
“你不想要?它。”他眼睛都哭红了,抬起头看木凌,又把木凌看得?心肝肺一阵哆嗦,只得?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