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虫皇一说话,雌虫们都作聆听状,见他和善,更是欢喜,如果不明示身份,谁都会以为刚刚是一位温柔的父亲在和儿子说话。
扮演他桀骜不驯儿子的木凌冷笑:
“您还记得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多高吗?”
这话怨气满满,惹得在座人、虫纷纷侧目,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虫皇陛下好脾气地微笑:
“我知道你吃了许多苦,那些曾慢待你的奴仆,我都一并处死了。”
木凌面色不改,眼神却越发冷冽:
“慢待我的,何止奴仆?”
虫皇叹了口气,好像在和一个叛逆的儿子谈心:
“谁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以后你也成为其他虫崽的雄父就会明白,在一个家里端平一碗水有多难。”
“所以你就把全部宠爱都给了木隘?”木凌脸上出现怒意。
虫皇眼神一闪,嘴角的笑意都黯淡三分:
“你果然是因为怪我才离开的吗?”
木凌收敛情绪,挺直腰摇了摇头:
“不。”
他越说不,大家就越觉得是,虫皇慈爱地问道:
“还有其他原因吗?”
木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眼神灼热:
“以前我不明白你每天都在忙什么,总偷偷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
只有在帝国大军出征时才能在皇宫高墙上看见你,我每次躲在一旁,一开始看你,后来就看那些雌虫……
数下来十年里帝国一共出征一千多次,每一次都血流成河,死去的雌虫数不胜数…我…不忍心。”
虫皇了然,这话木隘也曾对他说过,因为伤心雌虫的命不如草芥,这样善良软弱的雄虫竟都是他生的,也不知道是基因里哪截链条出问题了。
木凌继续道:
“后来我想,这些仗有什么必要打呢?那些虫有什么必要死吗?他们不都是你的子民,你不该保护他们为什么一个劲要把他们送到战场上呢?”
这话半真半假,听得在座雌虫不由注视他——殿下竟然是因为这个才…他们有些感动,又有些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不打仗,那雌虫该干什么呢?
“还有吗?你的不满。”
虫皇和蔼地看他,鼓励他把所有心思都说出来。
在这样的目光下,木凌好像快兜不住满腹委屈:
“我喜欢他。”
堂洛斯一激灵,看向木凌:该我上场了吗?
木凌在桌下的手握了握他的,示意他稍安勿躁。
“上将堂洛斯。”
虫皇一脸了然,惋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