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它再暴起怎么办?”问话的人忧心忡忡。

雌虫们则严肃地看着首领,被抽一下就不行的绝不是雌虫,一定还有其他伤…但,有些虫想起戚主任的话,万一首领又在…撒娇呢?

这么一想不由肃然起敬:

不愧是首领,能够把握任何和穆主任培养感情的时机,虽然这种手段不太威严,但对人类有奇效就行。

木凌有些不耐烦,他已经给它下精神暗示了:

“不会,它是此间最后一条岩生腾蛇,之所以跑出来除了你们惊扰它还因为它寂寞了,看它身长起码有两百岁,肯定有灵智,可以沟通,你们陪它玩一玩,它不会伤害你们。”

闻言,他们咽着口水看向围着扩音器把自己圈成山的巨蛇

妈妈诶!我们玩它还是它玩我们啊?

大家伙还在茫然中,目送木凌把堂洛斯半抱进飞行器,隐约觉得有很多疑问没有出口,但又被其他杂七杂八的忧虑挤占心房,以至于末了,飞行器启动,他们和巨蛇遥遥对望的时候,看见彼此眼里都是懵圈。

蛇心语:会发出好听声音的小东西跑掉了啊,伤心。

围观者茫然:设备没电了怎么办?

“我曾看过一本书,上面记载过这类蛇的特性,姑且一试…你也是莽,看见这么大的蛇还冲过去,不看看自己连它牙缝都塞不满!”

木凌将飞行器调为自动模式,又扶堂洛斯在休息舱躺下,在他开口询问前先扯开话题。

其实不然,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刚刚那一遭他以笛声为媒介强行和巨蛇建立精神链接,所知的一切都来自巨蛇的记忆。

那是条出生两百年的雌蛇,说是蛇不准确,应该是蛇形生命,说精怪也不为过,科学暂时无法解释它的生命状态。

它二十岁的时候父母去世,此后寻觅百年,从未见过同类,所有生物一闻到它的气息就溃逃,于是就孤苦无依地活了百来年,明明也开了灵智,却自我总结出一套打斗社交蠢办法。

它还没见过靠近它不会溃逃的小动物,结果这些东西不仅不逃,还挥舞着四根小蹄膀冲上来,可不叫它兴奋好奇。

除了最后跑出来的那只,其他小东西都没什么危险——但它也闻到最后那只身上有血的味道,真奇怪,它又没抢他吃的,也没抢他地盘,这地方本来就是它的,为什么小东西受了伤还不跑?

堂洛斯恹恹地躺在休息舱,手抓着木凌不让他走,听了他的话有些委屈,那种关头除了往上冲给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机会还能怎么办,但不能说,他的小人类会骂他笨…

“疼。”所以他叫疼。

木凌坐在休息舱边缘,抓着他的手,听他小声喊,心神一紧,俯下身:“肚子疼?”

堂洛斯看了他一眼:“脸也疼。”

木凌有些悔了,他居然打他…摸着他脸上的红痕,握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你也打我一巴掌。”

“…不要。”

木凌用指腹摩挲他的伤处,堂洛斯受用地闭上眼:“这就好了。”

木凌笑了一声,笑完又有些难过——他知道雌虫都是这么战斗的,所以只是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无能和愤怒,他没有为他分担,甚至还把自己的紧张匀给他…

木凌叹了一声,堂洛斯闭着眼埋在他怀里:

“没事的,我以后会更小心。”

“刚刚抽那一下…伤到了吗?”他摸着他的鬓角,扯出夹在休息舱缝隙间的毯子给他盖上,掖了掖被角,堂洛斯按住他的动作,把他的手带到毯子下,小声嘟囔:“你检查一下就好了。”

雌虫此时内心天虫交战,淡定只是表面功夫,实则发根冒汗,到底要不要说自己还想他抱抱他呢?

想他亲吻自己的眼睛眉毛,想他的气息包裹自己,想他的嘴唇触碰自己的,想像之前雪地温泉里那样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以前见过有些雄虫这样和亚雌狎昵,那时觉得有些古怪又有些恶心,虽然亚雌确实很适合窝在其他虫怀里。

他学不来亚雌的娇羞,可现在心头无端烧着恼人的火,他怀疑发情期提前了,这以前从未有过,产蛋期才过,他的身体起码得四天才能做好准备迎接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