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福龙看出他的不满意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舅舅就是一个大老粗,什么从龙之功啊,一飞冲天的,没那想法,也没有那福气!我呀,年纪都大了,你表弟他们还小,这个时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给你们当好后勤就行了,现在水军每次出海巡逻,都护着你们的商船,下南洋,去东洋,有水军在,没人敢欺负杨月的买卖,我知道他背后的人就是你,我给你们当个退路吧,孩儿啊,你虽然二十几岁了,但还是缺少经验,这战事未开,后路就得提前想好,你舅舅在水军里头有点名气了,早就有人想要拉拢我,但我不站队是对的,还记得徐大将军他们家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先帝的人,现在的皇帝也用他们家,结果跟平南王府一联姻,你看看,家破人亡啊!”
“所以啊,你舅舅我不能明着站队,却可以给你们当个退路,只要入了海,咱们就是蛟龙入海,谁也管不了咱们。”海福龙虽然看着醉醺醺,但是眼睛却是清明的很:“我不明着站队,你就不是我外甥了?我知道你跟那谁的那点事儿,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这种情况下,他就是我外甥媳妇儿了,不帮他,我帮谁?”
赵仁河舒坦了!
外甥媳妇儿嘿!
海福龙不表态,就是最好的态度。
赵仁河就满意的回了王府,收拾妥当之后,他们就启程了。
李钊的队伍跟他来的时候一样,一人不少的跟着他回京城。
而赵仁河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王府的长史宋大千,王府侍卫长王大力,王府侍卫五百人。
三车贡品,十辆大车的行李,还有一辆给赵仁河乘坐的郡王出行的马车,包括仪仗在内。
一行人煊煊赫赫的走在官道上,到哪儿都有驿站,最好的房间是他们的,没有人,敢跟他们这一行人争。
豪华的队伍行进的速度很慢,却无人催促,只是一直往北走,渐渐地就冷上了。
过了江之后,赵仁河就再也不想骑马了,他要坐在车里头,暖和啊!
看着外面骑马的人,赵仁河不高兴的掀开车窗上挂着的帘子,推开车窗,一股热气就冒了出来:“你进来坐车吧!”
外面那么冷,非得骑马走,多遭罪啊!
“你坐就好。”李钊策马凑到他跟前:“关上吧,外面冷。”
赵仁河心疼的眼神闪过:“何必呢?”
“习惯了。”李钊指了指前头:“马上就到驿站了,今天晚上休息一下,明天停歇一日,洗澡,然后换一下衣服,一各个的都要臭了。”
在南边儿洗澡习惯了,赶路也要干干净净的赶路,不然风尘仆仆的自己就先受不了那股脏劲儿了。
赵仁河歪头看了看他:“好。”
晚上,俩人坐在一起吃饭,赵仁河才问李钊:“你这声势浩大的走,却不急着赶路,为什么?”
“反正也不着急回京。”李钊给他夹了一块这里特产的爆炒走地鸡的鸡块:“要是有人想要动手,我们也要给人一个机会。”
“你想自己钓鱼?”赵仁河想到了一点,他们这么多人进京,声势浩大的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的行程。
而且每次休息必须是在驿站里。
就算不在驿站里,在野外也是那种易守难攻的地方。
但是白天赶路的时候,他们走的都是官道,一点偏僻的地方都没有的那种大路。
“就是看看有没有蠢的。”李钊低头吃饭:“万一有一个呢?”
“估计没有。”赵仁河笑了:“都是夺嫡的人,智慧还是要有点的么。”
果然如同赵仁河说的那样,一路上风平浪静,一个找茬儿的人都没有。
就这样,在腊月初三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京城,大顺朝的国都。
赵仁河在车里往外看,这是国都,也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北京城的样子。
他们从西直门而入,走的是官道,大路上但凡是有马车,轿子等等,都得给他们让路。
皆因李钊将仪仗摆开了,前头带路,后面是赵仁河的仪仗,双王的仪仗,谁敢顶上来?
这仪仗直接就回了昭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