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绳枪?这东西只有京畿大营的火绳枪大营才有,其他地方是没有。”
“你父皇的人?”
“不可能。”李钊一口否决:“要是我父皇,我早死了。”
“也是,你父皇就剩下你一个嫡子了,要是再没了,可真成无能之辈了。”赵仁河在黑暗里,看不到李钊,但是能感觉到这个人就在身边,估计也是一脸的面无表情:“那能是谁?”
火绳枪威力大都知道,但是研发和打造以及子弹是个问题,原来的云南总督倒是提过,三段式射击,可准头却不甚好。
多年训练出来的士兵刚学的聪明伶俐了,这年纪就到了,眼神不如年轻人犀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另外,火绳枪很容易折损,火器局每年光是补给就占去了一多半的新产出来的火绳枪,剩下其他的,要么被王公贵族拿去把玩了,要么就留给新来的练手了。
总是供不应求,
这火绳枪的研发也非常缓慢,老师傅们都是一个人带一个徒弟那种,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还有就是火绳枪的制作是机密,非身家清白的匠户不可收为弟子,老师傅们也是代代相传下来,且匠户制度虽然在本朝已经废弃,但是前朝的匠户太惨了,他们心里都怕了。
很多老匠人宁愿手艺失传,也不要传给后世儿孙,免得永远都是匠籍。
而且火器研发很危险!
所以有这好东西的地方,只有京畿大营里的火绳枪大营。
一共满编一万人,但是有那么三五千学徒……火绳枪这东西,不练习是不行的,而且得天天的练。
李钊说完赵仁河就明白了:“是敏郡王还是宁郡王?”
“或许是平南王府呢?”李钊却反问了一句。
“平南王府要是有这好玩意儿,还能让先帝跟现在的万岁爷,耍着玩儿么?”赵仁河噘嘴,一不小心,碰到了李钊的脸。
“这是你给我的回答?”李钊只觉得脸上有点点柔软的触碰。
“不小心碰到的,这个时候你还计较这个干什么?”赵仁河差点气冒烟儿,都这个时候了,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他倒是没有意识到,李钊为什么会在这生死时刻还在想这个问题。
“我是在想,会不会是他们动了火绳枪?那东西一二支,他们还是有的,都是往年底下人孝敬上来的,有的还是纯金的呢,镶嵌的宝石,子弹都是金灿灿的那种。”
“也有可能,不过那种应该有记载吧?他们用的那火绳枪可不怎么样,但是杀伤力十足。”赵仁河跟他说了,这玩意儿现在伤了人可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式,不死也是个残废。
可以说是相当的狠毒了。
这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架势啊!
“不管什么来头,我们都不能有事。”李钊一掐赵仁河的腰,带着他就躲到了一个很大的石头门廊后头,然后又蹿进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然后钻进了一个不知道谁家放冬菜的角房。
这角房后头就是三条巷子口,方便撤离又足够隐蔽。
到了这里,俩人才分开,但是也没分开多大的距离,皆因这房子里的空间……很小,周围都是冻白菜,萝卜干子之类的,也没什么人来偷。
他们俩就站在中间小小的空隙里,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
果然有几个生面孔,不看花灯光看人。
其中有三个人,拎着很长的布袋子,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竟然要时时刻刻的拿着不说,还怕人碰到,小心翼翼的很是奇怪。
加上他们竟然人手一盏小灯笼。
小孩子提着兔子灯笼会让人觉得可爱,
女孩子提着荷花灯笼会让人觉得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