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叹了口气:“康忙那人啊,是个心大的,要是个平常人早就憋屈死了。”
“他怎么了?”
“他在平南水军大营里本来干得好好的,就因为战利品丰厚的关系,他们家就把他二弟给塞了进去,他二弟本来是要来北边的,结果他家非要让他来北边,康忙一生气,就真的来了,并且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康家镇那边是他老家。”张三道:“后来他二弟第一次出海,就因为是新兵的关系,没见过那么勐的战事,直接就被海盗砍瓜切菜了,家里为此又觉得是康忙的错,他父母跟他断绝了关系,他也来了北边,在军伍里混的也不怎么如意,这辽阳大营,因为既不是安东王的人,也不是镇北王的势力范围,成了个没人管的孩子,粮草补给都是最后到达,领的军饷也是最普通的,战利品也不好,周围还都是强势的部族,一旦打起来,他们就算是赢了,偶尔也是惨胜,最近几年倒是消停了不少。”
“那康家……康忙,这名字……呵呵呵!”赵仁河笑了笑:“还会回去么?”
“不会了,他那二弟是家里的老来子,他是嫡长子,父母不跟他过,非得跟他二弟过,结果他二弟死了,二弟妹还没生育,人家直接甩手走人,他是老大,有两个妹妹也都远嫁了,既然父母不要他,那他也不要父母了,所以现在康家老两口是没儿子送终的,康氏族长写了信来,康忙都没回,他当年从家里走的时候,连套体面的衣服都没有给他,反倒是他跟父母断绝关系不到一个月,他二弟成亲了!新婚不到半年就去了军营,然后就死在了海上,尸骨无存。”李四叹了口气:“这都是报应啊!”
好好地大儿子不要,非得心疼小儿子,以为大儿子的那些军功跟战利品来得容易啊?
当年水军大营里里小将直接扣下了康忙的战利品,等他脱离了家里之后,才分给他,不然,康忙就不会一来这里就有钱在村里买个青砖大瓦房了。
恐怕连来这里的路费都没有。
赵仁河听了一耳朵的八卦,他对这个尚未蒙面的康忙有些同情了,这是遇到了偏心的父母啊!
赵仁河除了盖房子,买田地之外,还买了一块地方,盖起了二层楼高的商铺,不多,二十个商铺,开酒楼、饭店、杂货铺子,他干点什么不好?大不了租出去,吃租金都成!
他在这里发现了很大的一个商机,这里的人口少,但是边军多啊。
这都是潜在的客户,吃皇粮的人,他们每次打胜仗,都有不少的赏赐,多的自然是寄回家去贴补家用,可更多的时候,他们是直接就消费了。
所以他想着,开一个专门接待军中悍卒的店,再开一个高级一点的,专门接待军中将士的店!
不搞什么声色犬马那一套,那会磨去将士们的血性,也对不起他们用命换来的那点钱财赏赐,不如开一个对他们有益的店。
这个可以考虑一下啊!
赵仁河又在伏案刷刷刷的写计划书了。
另外,他还在正儿八经的围墙外面,还起了一圈只有一米五高的小围墙,跟正经的围墙中间隔了一丈远,免得有人说翻错了墙,只不过这围墙是土围墙,上面插满了枯树枝子,别说人了,狗都不跳!
还在这土围墙的里头,种了一圈儿的山杏树,这玩意儿不管怎么说,都是灌木,谁要是想跳进来,一落脚……就等着被扎吧!
各种防护措施做的相当的完美,赵仁河自己都满意的不得了。
他这一去忙活就是快一年的时间,期间一封信都没有给九殿下写,倒是九殿下竟然给他写信了!
第一封是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
废话,这还用他告诉?
每三天一封信,他们自己有信使来回跑,通信虽然不方便,但是绝对没有断过通讯。
而第二封信,就是说了一个好消息,平南水军大营里的平南大将军一职,终于有了人选,不是先前唿声最高的武雷将军,而是海福龙。
赵仁河瘪嘴,早就猜到了。
武雷将军虽然唿声最高,但是他已经年纪大了不说,还曾经跟徐家眉来眼去过,也跟平南王府关系很好。
海福龙因为妹妹跟外甥的关系,平南王府不说恨之入骨也差不多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徐家当年做错的一步,就是跟平南王府联姻。
而武雷将军走错的一步,就是他的不作为。
所以上面不会选择他,海福龙就没那个顾虑。
第一,孩子都还小呢,不到联姻的时候,要想联姻也得十年之后,而且那个时候是个什么局面,谁知道?
第二,人是草根出身,根本没有什么家族拖累,找个媳妇儿还是个独生女,连老丈人都要一起奉养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