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河也是如此,他的洗澡水可是自己跟何大根烧的,又伺候两位武师父洗过澡了,他们俩才洗澡。
跑了这么多天,他们都没有去客栈落脚,要不是一直紧张兮兮,没出多少汗,早就一身汗馊味儿了。
就这,也够脏的了。
他们是中午到的这里,等到洗漱完了,都傍晚了,肚子饿的咕咕叫。
乔大娘给他们烙了金丝大饼,樵伯给他们做了鲶鱼炖茄子,书娘做了个凉拌菜,这就是他们的晚饭。
瘸子哥晚上带着花大姐回来,看到他们来了,也不惊讶,俩人去洗漱一番之后,就坐在旁边开始吃饭。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就回去休息了,这一路上走的太累了,赵仁河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子了,赶紧打坐,吐故纳新之后,舒坦了很多。
出门跟几个小孩子热闹了一下就去吃早饭了。
早饭很简单,普通的大米粥,熬得浓稠,糖蒜、凉拌茄子等小菜,还有煮鸡蛋。
吃饱喝足了之后,赵仁河就与和大根俩去了李钊那边。
那边的人都安顿的很好,田公公领了一小旗的人给他们负责后勤,虽然不会做饭,但是田公公以银子雇佣了乔大娘,就管做饭,挑水噼柴这种活儿都有人代劳。
而且这里粮食很多,又有野猪的肉,后头菜园子也不错,可以说,吃喝都有了,衣服就自己洗,都是老爷们儿,不自己洗的话,只能雇佣花大姐来洗了。
书娘负责缝缝补补,一共就三个女的,剩下的俩,都才六七岁的年纪,能干啥?
剩下那六七个少年人,则是去了一个空着的账房那里,被鱼鲞掩盖的箱子被挖了出来,这些少年人,每个人都有一摞账册,赵仁河随后拿了一本看了看,就皱眉了:“这是平南水军大营的流水账,这么多,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没办法,只能慢慢整理清账。”田公公叹了口气:“在大营里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安静的理账,而且那些人都被养的肥肥的,谁乐意少了丰厚的油水呢?”
赵仁河发现,少年们每个人都是十二本账册,这是一年的流水账,里头记载的账面,说实话,赵仁河看了一页就有些头晕脑胀了。
而少年们一天最多只能看一本,清理出来一本,也就是一个月的,这是平南水军大营十年的账册子。
“这得看道猴年马月去?”赵仁河皱眉了,他发现少年们很努力了,熬得眼睛都红了,可一天一夜也只能看一本,理清楚一本。
还没发现里头的漏洞,能给平南水军大营做账本的,都是账房先生里的高手啊。
就凭这些少年会看账本,却不知道要如何寻找漏洞,这账本看着也费劲。
“那也得清理一下啊!”田公公也有些急躁:“殿下的大事不能耽误。”
赵仁河想了想:“我有个办法,我的……我认识的人里头,有专门打理商务的,对账册子很有一套。”
“什么人?”九殿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自带气场,屋里瞬间就降温了,起码十度。
“可靠,是自己人。”赵仁河道:“我们有一种新式记账法。”
其实就是借贷记账法,这种后世烂大街的记账方式,这个时代却没有。
而且他们用的是阿拉伯数字,比较方便。
李钊定定的看着赵仁河,漆黑的眸子里,有一点情绪波动。
赵仁河也正面看着他,这个时候虽然觉得这男人冷的厉害,气势吓人,但是不能退缩,自己说的是对的,这么多账本,他就凭这几个少年,得捋到什么时候?
万一师爷爷来了,就孙应嘉那古怪的脾气,烦了他们的愚蠢,将人撵出去可怎么办?
太丢面儿了。
“好。”李钊只说了一个字,就转身走了,他带人出了这里,就没再回来。
反倒是留下来的田公公,乐了:“九殿下难得这么相信一个人,你可不要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