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之间,有一点军中的影子,只是到了前头的店铺里,又扬起笑容,看起来就跟普通的伙计一样。
里面的人看了看纸上的记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殿下,您看呢?”
“无妨。”殿下低沉的声音在阴暗里响起:“我只要拿到平南水军大营的账册子,谁都跑不了。”
“也是,这人喝多了就开始胡说八道,以后恐怕没人会打着”酒后吐真言”的主意了。”因为都是白费功夫。
赵仁河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到了这里之后,自然是住在孔家。
孔念在这边上学,有自己的一个院落,单独居住,平时也是有家里人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而且他这人好交朋友,家里的客房极多,他们到了这里就落脚在他们家了。
“今日可不能再出门用膳了,那些酒楼的人忙晕了头,竟然给我们上了烈酒,喝的我头疼!”孔念抱着脑袋跟赵仁河抱怨:“要是让祖父知道,我让你喝了烈酒,非得收拾我不可。”
“放心吧,我不会跟山长说的啦!”赵仁河也头疼,昨天侃大山侃的太开心,一时忘形,喝了点烈酒,喝的他也不舒服,宿醉的滋味儿啊,太不好受了。
在孔念这里待了两日,邓崇又邀请他们去爬山,那山上有一个寺庙,众人纷纷去礼佛了。
赵仁河又认识了邓崇的堂弟邓峰,以及孔念的二三个好友。
在这里盘桓了几日,就出发去了港口,本想在港口登船出海玩一圈,结果在港口等船的时候,发现港口的码头那里非常兴旺!
各种小吃摊子不要太多。
海鲜面、鱼丸汤、鱼皮饺子、鲜虾馄饨……太多了!
就是没有卖烤鱿鱼的,但是有卖烤生蚝的,一文钱三个,生蚝上面撬开了的,露出蚝肉来,放上一点蒜沫,一点香菜,没有粉丝,因为这个时候,粉丝卖的比生蚝本身贵多了。
再点上酱油,不用放盐,生蚝本身就够咸的了。
烤生蚝的摊子最多,赵仁河特意找了一对小夫妻开的生蚝摊子,那里地方比较偏僻,主要是小夫妻看着干净,身后一艘小渔船,身旁的水桶里装满了生蚝。
六个人,两辆车子和几匹马围着,他们蹲在人家的小摊子上吃烤生蚝。
烤熟了就你一只,我一只的吃,这东西吃不饱人,但是非常有营养,赵仁河一边吃一边道:“再放点粉丝就好了。”
“粉丝太贵,买不起,只能这么吃,多放点葱姜蒜沫儿。”烤生蚝的小哥是个渔家汉子,憨厚的笑道:“这些东西是去附近的海岛上敲下来的,鱼获颇丰,卖完之后,就来这里摆个小摊子,赚点油盐酱醋的钱。”
“这个好吃,你家的酱油也新鲜的很,我们都很喜欢。”赵仁河吃的很是舒心,他们六个人直接将这里包圆了,所有的生蚝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也才花了一两银子而已,不过他们家还有晒干的鱼鲞!
鱼鲞是指剖开晾干的鱼干儿。
而且鱼鲞是宁波人很喜欢的一道菜,在老宁波的口味中,淡鱼鲞是下酒的好菜,咸鱼鲞是地道的压饭榔头。
原来这小哥的新媳妇儿就是宁波人,来了这边之后,手巧的女子,就晒了很多的鱼鲞。
“其实就是家里卖不了的剩货,就让她给晒干了存起来,这次带来是想着,若是在外面过夜,就用来做菜。”小哥拿了好几个筐子出来,赵仁河一看,就十分惊喜:“好东西啊,都是少见的海货。”
当然少见了,海狼鱼晒的鱼鲞、海鳗鱼晒得鳗鲞,甚至还有少见的只有海边渔家才能享受到的美味:星鳗晒制的鳗鲞!
这些都是几只几只,几个几个的,量少,加上这些鱼获的长相不好看,当然就不好卖了。
但是在赵仁河眼里,这可都是少见的海货珍品。
只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识货,只能是让渔家留下来,自己消化了。
赵仁河遇到了,二话不说,给了二两银子:“这些我都要了!”
“这些不值钱的?”渔家小哥有些不好意思,都是自己娘子捣鼓出来的剩货,自家吃的东西,卖了二两银子,有点多,他觉得好像是坑了这位贵客似的。
“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你跟你媳妇儿要是有心的话,就多晒点子这样的鱼鲞,我派人来采购。”赵仁河就喜欢这样的海货,晒干了之后可以放很久,做出来的菜,也很有特殊风味。
在这个没有冰箱保鲜、冰块保存海鲜的年代,他也只能吃吃干货了。
小夫妻俩欢天喜地的接了银子,并且小娘子也胆子大了许多,亲自开口告诉赵仁河:“每个月都有这样的海货,小妇人晒好了留着,等您派人来买,您放心,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用纱罩罩着晒干的,绝对没有蚊虫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