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叫蓝月。”重月道:“我弟弟。”
“哦,好,你好啊,蓝月。”赵仁河问重月:“他姓蓝啊?”
“嗯,本名叫蓝吉柱,后来叫蓝月。”重月道:“我给起的名字。”
“好,那就叫蓝月,字吉柱。”赵仁河看着他们道:“这里以后不叫花草楼了,至于干什么,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们回去收拾东西,这里不能再住人了,起码这段时间不能住人了,跟着我们走吧,带你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安置。”
这些人不能住在这里了,这里名声不好,周围不是青楼楚馆,就是暗娼门子。
这里又是有名的相公楼子。
带着人,去了平安巷那边的院子:“这里曾经是平南王府的地盘,现在是我的名下,我舅舅是南中郎将,我是解元,我姓赵,赵河,字仁河,你们可以喊我赵哥哥。”
“叫三爷。”重月却道:“我们都这么叫。”
“不太好吧?”赵仁河自己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三爷!”少年们已经叫上了。
“哦。”赵仁河挠了挠头:“那就这样吧,暂时安排在这里,田家的人还都在,有人照顾你们。”
“谢谢三爷。”少年们的教养很好,但是他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这里的人,这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状态,少年人就该朝气蓬勃,就该事宜欢笑,而不是现在这样,各个都抱着一个小包袱,鹌鹑一样的跟在后头去看自己将来住的屋子。
赵仁河一招手:“我们一会儿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都想干点什么?或者想学点什么,现在,重月,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蓝月,是我在人贩子那里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弟弟,当时他更小,我们俩在一起有点相依为命的意思,后来,那男人来挑人,蓝月为了我,特意站在了前头,让人挑走了,不然,被挑走的人就是我。”重月道:“这些年,蓝月也没少想办法跑路,但是他太小,又什么都不会,不过他已经十四岁了,按照楼子里的规矩,十五岁就可以接客,这已经是年底了,那男人想让他提前挂牌,可以大赚一笔,他手里头养了好几个少年,我一直在找蓝月,可我不知道当初买走他的人是在哪里,本以为没希望了,谁知道那天蓝月再次逃跑,后头有打手追他,我正好在街上,就这样遇到了。”
“后来我要买下这些可怜人,那男人不许,还抬出徐家来压我,我只好暂时包了整个楼子,不让他们接客,但并非长久之计,后来徐家垮台了,我帮那些可怜人离开这个地方,又谈判要买下这里,几次拉锯战,那男人竟然还想提前让蓝月他们出来挂牌接客,我一气之下就同意了他要的高价。”重月抿了抿嘴:“我会好好赚钱,还给您。”
“这个以后再说,我不担心钱的问题,把人安顿好了,我们吃个饭,吃完了就商量一下,要怎么安排他们?不可能一无是处,我看他们都聪明的很。”赵仁河却道:“不干别的学个手艺也好,日后也能独立自主,成为我们的帮手。”
人才,赵仁河自己培养起来的人才,他都觉得不够用呢,何况这有现成的可以信赖的人。
“他们能干什么呢?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倒是都认识字,不过是会一点子诗词歌赋,附庸风雅,为了提高身价的手段。”重月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平时他都是很沉默的样子:“难道教导他们打算盘吗?”
“这个可以啊!”谁知道腊余月却道:“你们都是知识型人才,但是算术型人才也不能缺少,日后我们的各种产业多了,账册子不能不理清。”
“而且他们认识字,省却了教导认字的过程。”这个就很不容易了,虽然说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但是英雄不问出处,何况又不是他们自己愿意的。
当天晚上他们吃晚饭,就看出来不同了,七个少年吃饭秀秀气气都不敢去夹菜的样子。
吃的也很少。
尤其是田大婶觉得孩子们太瘦了,给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都吃,都吃,日后婶子每天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补一补,这孩子这么瘦,一看就没少吃苦。”
田大婶看着已经换下了那些锦衣华服的少年们,穿着青衣看着有那么一点书生气,很是喜欢,她就喜欢读书识字的好孩子。
赵仁河见他们吃得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饭量,太少了。”
“没办法。”最年长的少年苦笑道:“老爹说不给吃饱,免得太胖太壮不好看,而且吃饱了还总是要跑。”
时间长了,他们就吃不饱。
身体自然瘦弱,弱不胜衣,也弱不禁风。
“以后只管往饱了吃,头一天来,吃点素菜,往后慢慢加肉。”重月给蓝月夹了一筷子的豆芽炒肉丝:“以后谁敢让你们吃不饱,挥起拳头揍他。”
少年们貌似对重月很相信,但是对他人都跟兔子一样。
饭后,众人聚到一起,赵仁河问他们七个:“你们几个,可有名字?不能就蓝月有名字。”
“我们都是楼子里的,名字都是花名。”年长的少年道:“我们不想用了。”
“那就跟蓝月一样,起个名字好了。”赵仁河道:“你们可有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