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彬也见过喝多了的人,吐得满地都是,那股味道不好闻,何况这妹妹可是公爵府的嫡出姑娘,他这次能送嫁,也是万分荣幸的,只可惜,就见了妹子一面,没说两句话,就再也没见过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这妹子为什么非得远嫁,嫁的人勉强不错,一省解元,长得也好,文质彬彬。
但是新婚之夜,不让新郎进门是个什么意思?
“可……。”高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新房里送出来一束“缨”给赵仁河。
赵仁河嘴角抽了抽:“那夫人就先安寝吧,我也喝得有点多,就不叨扰了。”
他拿了这一束五彩丝绳,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让身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赵仁河转了个弯之后,却更疑惑了:这下人们不要他接近新娘子,也不对头啊?
好歹见一面,他至今为止还不知道新娘子长什么样儿,万一来个丫鬟替嫁什么的,到时候,他可是要安排人“和离”的,这个时候,也就“和离”能让女方带走自己的全部嫁妆,要是休妻的话,别说嫁妆了,娘家还得赔给夫家一定数量的礼物。
“怎么回事?”他们想了三五日的各种办法,这就全都白想了?
“人家都不让进门了,那还不好?”宋大千却道:“回头让夫人知道了,还不得闹腾开啊?”
“那就不让她知道。”赵仁河却潇洒得很:“我们都便宜行事。”
他搬出来的时候,下人们就处理了一批,但凡是心怀不轨的统统发卖掉,哭天抢地也没用,赵仁河都搬家出来了,谁还会顾忌王府里的下人们之间的关系网?
现在他这个家不说铁桶一般,可也差不多了,家里的丫鬟再也不是枫丹白露她们客串,而是在外面采买来的,全都是红契,过了明路的丫鬟,喜丹特意去挑选的,都是朝廷上这次风波被波及到的人家卖出来的,都是已经成熟了的丫鬟,规矩上都不用怎么教。
家里就没有那么多划分,丫鬟就贴身大丫鬟,一等丫鬟跟二等丫鬟,没有什么三等、小丫头子那种,粗活自然有仆妇们去做,王府中分来来的仆妇可有八个之多。
都是孤家寡人,赵仁河承诺等她们老了不堪驱使了就在家里养老,这八个仆妇对此感激涕零。
死心塌地的跟着来了这里,不在王府里当个受人欺负的粗使仆妇。
另外,赵仁河彻底跟王府撕撸开的还有户籍,他现在是这个小家的户主呢。
所以传到后院的海夫人耳中的情况,就是儿子心疼儿媳妇,洞房花烛还要照顾儿媳妇,儿媳妇怕丈夫累着,何况屋内的味道也不好,就请丈夫去了书房休息。
多可爱的一对儿啊?
海夫人满意了。
李奶娘抹了抹汗,这么多年了,海如花还是这样的好说话,完成任务不容易啊。
新娘子送出来的五彩丝绳,也叫缨。
《礼记·曲礼上》:“女子许嫁,缨。”
缨就是五彩丝绳,女子许嫁以后用它来束发。
郑玄注曰:“着缨,明有系也。”
就是说,缨是许嫁的标志,表示这一女子已经有了对象。
这条束发丝绳,直到成婚的当夕,才由新郎解下,这就是《仪礼·士昏礼》所说的:“主人(婿)入室,亲脱妇之缨。”
故缨始终是夫妻关系的信物。
结发本指女子许嫁时的系缨束发,后移指成婚当夕的夫脱妇缨。
这就是古诗中所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苏武诗)、“结发为君妻,席不暖君床”(杜甫《新婚别》)。
可是他现在没有见到新娘子,如何“结发”?
赵仁河没有将这五彩丝绳跟自己留下来的头发系在一起,而是单独找了一个大红色绣着双喜字的荷包,将五彩丝绳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