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舅舅没少给那些送女人的手下脸色看。
时间长了,他们就都知道了,舅舅的脾气,后来知道了母亲的事情,更是明白了舅舅的禁忌和逆鳞在哪儿。
何况舅舅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但是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赵仁河最讨厌那种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人。
让人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都是傻瓜。
“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不如很多人住在这里的好。”
“是啊,这湖里头有鱼么?”
“也可以放养一些螃蟹。”
“那边看到有虾来着!”
于是话题成功歪楼,这帮人平时都有个午休、午觉的,偏偏这会子都高兴的很,也没人想去休息睡觉了,往日里男孩子女孩子都一起上课,也就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平时在田家人跟前都是男女在一起上课学习的,田家人本是普通百姓,没有那些富贵人家的瞎讲究,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们也当平常,他们一伙人入住之后,就趁着天光正好的时候,跑去湖边玩耍了。
湖光山色,相映成趣。
加上年轻人特有的朝气,笑声里都带着一股子青春飞扬的意思。
孙应嘉也心情大好,看着一群少年少女们在他眼前肆意的奔跑,放声长啸,一股子勃勃生机,油然而生。
中午就在湖边的一处二层的轩亭里用了,男孩儿坐在左边,女孩子们坐在右边,吃的其实并不太好,就是干净的白米饭,咸鱼茄子煲,这个菜简单啊,搭配的凉拌菜,拌的还是野菜。
但是心情好啊!
吃什么都香,吃完了也没人去休息,都坐在亭子里纳凉消食,孙应嘉就问了他们各自的君子六艺到底要学什么?
“乐器好歹选一个,总不至于日后遇到什么场合,自己什么都不懂。”孙应嘉看着这群孩子们:“一般都选择笛子,箫这样便于携带的乐器,七弦琴之类的少见,不方便拿,或者箜篌。”
乐器不分男女演奏。
“一般的乐器算什么?我们需要开拓创新。”赵仁河在一边闭着眼睛晃荡着脚丫子:“要有个奇怪的,偏门的乐器,谁想跟你斗乐,先把乐器搞出来再说!”
“你这是什么思路?”孙应嘉都愣住了:“奇怪的乐器,能有多奇怪?我知道北方关外民族有那个兽皮鼓,不过好像是宗教乐器,祭神用的吧?或者那个云南那边的葫芦丝?巴乌?”
“那都是能在这里找到的,找不到的才是真的稀奇乐器,西洋乐器就不错,你们知道的吧?”
“知道,那些红眉毛绿眼睛的人的国家,能有什么好乐器?”孙应嘉瘪嘴:“朝廷在广州城、舟山以及福建、青岛那边开阜,虽然有十三个港口,分别让十三行掌管贸易,但是也就那样,外洋来的玩意儿,还不如国内的好,也就一些小座钟啊,玻璃制品好一些,其他的也没见什么昂贵的货色,那蕾丝啊,不如丝绸柔软,也就那些蔷薇水、玫瑰露好一些,但是那里的女人们看着有伤风化不说,喷了那什么香水一股子冲鼻子的味道,不喷香水的时候,各个都有一股子体臭的味道。”
“您……怎么知道的?”赵仁河张大了嘴巴:“听说他们那里不洗澡,就连国王跟王后都满身的虱子,一生就洗三次澡,第一次出生的时候,第二次结婚的时候,第三次死亡的时候。”
“那得多脏啊?”众人纷纷嫌弃的要命。
尤其是侯大宝:“我们在人牙子那里,也是一个月洗一次澡,衣服虽然不好,但也都是干干净净的,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在有人来要买人的时候,看好我们。”
他在讨饭当乞丐的时候,一年还要洗几次澡呢。
“是,他们那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那里的人……都很聪明。”赵仁河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年代,但是看一些海外来的东西,应该是十六七世纪左右,但是具体是什么时间段,他确定不了。
也就无法描述出来,只能自己憋着。
“我以前去过那边,在那里住了二年,那些西洋人漂洋过海的来了中原,也不知道图的什么,一群男男女女,就没有什么气质。”孙应嘉道:“而且他们不管男女都爱喝酒。”
“何止,他们干什么都能喝一杯。”赵仁河本想告诉他们西方人所图的是什么,但是又无法确定现在西方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想当年他上大学那会儿,为了点学分,还兼修了西方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