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河刚回来,需要换衣服,洗漱,以及问一问家里的事情。
身边的人围着他团团转,什么事情都要说一说,还有冬日里的柴碳已经到位了。
众人的冬衣也都做得了,挡风的棉帘子要换新的……。
别看这个家只有一个爷们儿是主子,但是下头的事情多了去了。
那管事的也知道,但是这么干等着,他是又累又饿,别提多难受了。
其实,赵仁河他们就是在拖延时间。
“这人来干嘛的?”赵仁河指着外面那慌脚鸡一样的家伙:“看着不像是三房的人啊?”
三房的人不说都认识吧,但是能是管事的,他应该也有点面熟才是。
“这人不是三房的,看打扮应该是二房的,你看他的靴子了吗?那是千层底的靴子,用的是青色缟布,而且靴子底比旁人的多了三层,为的是耐磨扛穿,再说他腰间的腰牌,那是二房的样式。”侯大宝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是个得脸的,你看他的衣服,都是棉绸做成的,可贵了!”
“二房的得脸管事,来看我?”赵仁河想了想:“我们跟二房的没有什么关系吧?”
“一点瓜葛都没有,去年梦大小姐出嫁,您只是去吃了喜宴,送嫁也没您的份儿。”
“是啊,而且二房可是嫡支。”
他们三房乃是庶出。
天然的就不对盘。
“再加上,当年二房的二爷,可是用海夫人做过文章,陷害过三老爷的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些关于二房的话。
“不过,二房的梦大小姐,不是嫁给了徐少将军了吗?徐将军跟徐大将军可都是平南水军大营里,当权掌印。”倒是侯大宝,这家伙消息灵通得厉害,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都能注意到。
还有重月:“听说梦大小姐要在重阳节回来娘家住几日,姑爷也会来。”
重月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此时说出来,众人沉默了一下,赵仁河摸着下巴:“大家换好衣服,一会儿叫那个人进来看看。”
“是!”
徐汇在外面急的团团转,但是没办法,他得等待,谁让二房跟三房不熟,跟三房的海夫人更不熟,而海夫人所出的河三少爷,更更不熟悉了。
二房的管事的跟三房的三爷,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他曾经有幸见过这位“深居简出”的三爷一面,恐怕连人都不认得。
跟来的赶车的车夫,小心翼翼的问:“徐管事,今夜在这里住宿吧?”
其实昨儿他们就到了,走的夜路呢。
“今天在这里住下了,我们走的了夜路,三爷也走不得。”徐汇想了想:“你去,安顿好车马,跟这里的车夫也吃点喝点,这是二两银子,足够你们吃喝一顿好的了,问一问,三爷在这里的日子怎么样?可缺少什么不?平日里喜欢什么?爱看什么书?对哪个丫鬟有意思?知道吗?”
“这个小的懂!”车夫抱着赶马的鞭子,笑出一嘴的大黄板牙:“小的以前就是马棚里的,现在府里头的车夫都认识。”
他们这些赶马车的也有技巧,如何选择道路,如何走的让马车又快又稳,甚至据说给王爷赶马车的那都是“世袭”的,马车赶的要求很高,放一碗水在车里头,不论马车走到哪儿,这碗水不能洒出去!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技巧。
“行,去吧!”徐汇挥了挥手,又用手帕子擦了擦汗。
没办法,等待是最难熬的时光。
好不容易啊,里头走出来一位小哥儿,这小哥儿样貌忠厚,体格健壮,一看就是个忠仆的料子:“徐汇管事吧?请进,三爷这会儿刚得空,请您进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