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卖五两银子的抄写本,经过包装和阶梯定价,变成了二十两,价格顿时翻了四倍;本来只卖二十两银子的定制印章,经过限量和搭配销售,变成了五十两,价格翻了两倍。
这样一来,八百两银子的窟窿就填住了,也许不需要七天,宋凌霄就能凑齐江南书院周山长的时文选的版权费。
想到此处,书篓里的小钱钱顿时变得更加耀眼,宋凌霄忍不住抱着书篓笑出了小虎牙。
陈燧:……
陈燧看着隔壁座位俨然已经化身成国子监小商贩的某人,开始怀疑昨天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也许,宋凌霄就差那几个印章钱呢,卖钱才是主要目的,避嫌只是顺带的。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比起这个,宋郢也未免太过分!明面上宠宋凌霄,自己贪了六百万两白银,却一毛都不给宋凌霄用,宋凌霄还得在外面刻章赚辛苦钱……
现在,陈燧有些怀疑,宋郢到底有没有给宋凌霄吃饱饭。
那么大一个宋府,怎么就能把人给养死,实在是值得怀疑。
……
经过辛勤耕耘,卖力兜售,宋凌霄终于在第五天的晚上,把四千两银票交到了云澜手上。
如同托孤一般,紧紧地拉住云澜地手,舍不得撒开。
“公子,我一定会做出一本精品的。”云澜自信地说道,他看了一眼宋凌霄身后的财神像,又补充道,“一定会给公子挣钱的!”
宋凌霄这才撒开了手,看着自己的心肝——四千两银票,被托孤大臣——云澜带走。
其实,今天这一幕,在凌霄书坊已经上演过了。
当时的情景之惨烈,不忍回顾,苏老三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就差抱着宋凌霄的腿求他不要带走他们的心肝宝贝——账面最后的现银。
“老三,钱放着只会氧化,出去历练一番才能长大。”宋凌霄沉重地拍了拍苏老三的肩膀,从他手中残忍地夺走了他们的四千两银票。
在短短一个月内,宋凌霄从万元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郑九畴。
话说回来,就在一天前,约定之日,宋凌霄去了洒金河第二个桥洞,约定的位置下找郑九畴。
他站在桥洞下,面对空空如也的地面,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不一会儿,拱桥上走来两个人,是一男一女,那女人的声音婉转低回,单凭声音就能勾得人心动不已。
“郎君,你要经常出来走走,身体才会恢复的快些。”
“郎君,前面就是糖人张的铺子,他们家的拉花呀连厌厌这么没耐心的臭丫头都能站着看一下午呢。”
“郎君,你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一件夹缀?”
女人的话语温柔缱绻,似乎对另外一个人的关怀无微不至,然而,另外一个人,却一句话也不说。
“郎君,你说要到东城门里第二个拱桥来,咱们现在已经到了,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女人一点不恼,仍是温柔地说着话,似乎只要是和身边这个人在一起,就算对方不理不睬,她也十分快乐。
宋凌霄站在桥下,听着桥上传来说话声,他知道,郑九畴成功了。
要想从感情上报复一个人,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那个人仍然爱着复仇者。
爱的越深,报复起来越狠。
风里飘来郑九畴的鼻音,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回答女人。
女人却仿佛听到什么仙乐一般,立刻声音轻快地报出一连串周围有趣的小店名字,问郑九畴想买什么,他们现在就去。
不错,这桥上站着的,就是郑九畴和李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