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陈庆身旁坐下,捏了捏他的手。
转向陈金瑞麟,又展露锋芒,眼神锐利如锋,怫然不悦的样子活脱脱陈庆年轻时候。
微眯的眼眸里,全是鄙夷。
那眼神好似在说,我过得怎么样,需要你这样的人来品头论足?!
陈金瑞麟心里没来由地跳了一下,嘴里仍旧不服输,“鱼表弟,我这是为你好......”
“别拐弯抹角了。”宣若鱼向对面两人轻描淡扫一眼,幽深的眸子清凉,仿佛将他们心底的阴私看了个一干二净,
“你们不是专程过来为我好的吧?有什么话就直说!”
简单一句话,就把陈贺和陈金瑞麟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扯了个稀巴烂。
陈庆六十出头,头上也有几根白发,眼神依然透露出上位者的居高。
他不想服老,但是,不得不感叹一句,一代新人换旧人。
在他眼里,宣若鱼懂事、识大体、有魄力。
有了这个小儿子,他可以提前退休了。
想到这里,陈庆心底滋生出一股欣慰之感。
小鱼也不再是他的软肋,反而是他的骄傲。
陈金瑞麟和陈贺相视一眼。
陈贺抿着嘴,往后靠在沙发座椅上。
陈金瑞麟开口说道,“三叔,侄子我要结婚,我姐姐要嫁人也要嫁妆,今年利润特别少,我们家快活不出来了。”
石油是暴利行业,亏他说得出口。
“那你想怎么样?”宣若鱼问道。
“不怎么样,”陈金瑞麟说道,“石油链一直是我家在管,本来之前还能勉强糊口,但是陈西京和陈一北掺和之后,收益一直在往下跌。”
陈一北怒道,“我和西京一直在帮你们扫底!!这些年越来越规范,你们做点正规的生意不行吗,非要触碰红线?!要不是爷爷临终嘱咐爸照管你们,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讨价还价?!”
陈贺从沙发里撑起身,“一北,你别忘本,我们陈家靠什么发家的,你忘了吗?现在你捞够了,想正规了,也不考虑考虑我们?!”
陈一北继续和他争辩,“你们家的奢靡作风我也有所耳闻,瑞麟表弟少去几次牌桌,都够普通人家吃几辈子了。”
陈金瑞麟好赌,听闻他一夜输赢上千万。
赌这个东西,一旦沾染,就是个无底洞。
陈贺喜欢在外面玩女人,自己作风不正,也由得这个儿子在外乱搞。
他们这种败家法,整个陈家拿到他们手上,也经不起折腾。
陈金瑞麟:“我们是一般的人家吗?不可能哥哥们穿金戴银,看着弟弟们喝稀饭吧?”
眼看他们越扯越远,陈庆也没有表态。
他稳如泰山,好似在等着看儿子们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不可能撑一辈子,这个家,始终要交出去。
“今时不同往日,”宣若鱼直截了当,“如果你要,随时可以拿去,我们不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