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陈家人。
此刻,他需要冷静。
“若鱼,走吧。”陈庆上前一步,去拉宣若鱼。
宣若鱼没有躲,但是眉峰轻轻地皱了一下。
碍于礼貌,他没有立刻冷脸。
霍元霁忽然横插在中间,他捏着保温杯,拍拍裤子上的褶皱,“陈叔,你们先去,我一会儿送他过来。”
陈庆看了看宣若鱼,又看了看霍元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走之前,在霍元霁肩上拍了拍,“帮我把人照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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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歪歪斜斜地靠在墙壁上,地上一滩油,红的,黄的,白的。
还有一滩人印,牛英留下的。
宣若鱼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
宣易道平时要抽烟,不过宣若臻身体不好,宣若臻在的时候,他一般不抽。
烟就放在进门的书架上。
刚抽了一口,嘴上的烟就被人掐了。
“小孩子不能抽烟。”霍元霁捏住烟嘴,轻轻一弹。
香烟带着火星,跌落在油污中,没来得及挣扎,就熄了。
“霍叔叔。”宣若鱼喊了一声。
“嗯?”
“喊你叔叔是对你尊敬,”宣若鱼笑道,“不是真的比你小。我俩就差几岁。”
“一日为叔,终生为叔。”霍元霁从他手里夺过烟盒,自己拍了一根,抽上了。
“抽烟不好,能不抽就不抽。”
霍元霁说话的时候,是一副看淡生死、云淡风轻的样子。
在这混乱的房间里,透着一股立地升仙的气质,格格不入。
“明明才二十多岁,怎么像个小老头似的。”宣若鱼捡起一根凳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还不是为了配合你。”霍元霁望过去,吐了一口深沉的烟雾。
宣若鱼:“??”
“配合我?我正值青春年少,哪里有你一半老气横秋?”
眼睛在狼狈不堪的房间里转了一圈,霍元霁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在霍元霁心中,宣若鱼挺坚强。
应变能力快,接受能力强。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没心没肺,明明处境艰难,却从不埋怨。
就像悬挂在天空中的骄阳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