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一洗。”

祁越看到他指缝间沾染的血渍,命令。

水流声哗哗响起,冰冷的水流过指尖,却怎么也洗不干净,手上仍残留着粘腻的触感。

“祁越。”

omgea低着头,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以前的意气风发全成了颓然。

他的眼眸失神,“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搞砸了,所以事情都搞砸了。”

“这跟你又没关系。”

祁越的声音沉沉地,不含一丝怜悯,“他自己想不开,做出这种蠢事,怪不了其他人。”

宋迟秋笑容苦涩。

是啊,又不是他的过错,他要内疚什么呢。

他本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更是谈不上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又多宽容,只是,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过错错。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如果,如果他当时就坚定地相信祁越,告诫明涟不要误入歧途呢?

就算是撕破脸,臭骂他一顿也好,至少,祁越不会对他失望,而明涟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救护车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宋迟秋来不及想,手都没擦,匆匆要出去。

“等等。”男人的身体挡住了门。

“怎么了?你……”

宋迟秋的声音凝滞住,祁越微凉的指尖触过他的脸颊,所到之处,尽皆燃起火焰。

“你脸上还有点血渍。现在,擦干净了。”

祁越盯着他的脸看。

那墨黑的瞳孔沉沉,藏着数不清的情绪。

宋迟秋怔了怔,微张着唇,祁越已经转身离开。

急救室外。

红灯一直亮着,深夜的走廊只有稀疏的几个人,宋迟秋把一张毛毯递给坐在长椅上的裴均。

明涟被送进了手术室,情况不太乐观,宋迟秋只看伤口的深度就知道这场手术的时间不会多短。

明涟的家人已经和他断了联系,也在外市,医生说手术前要家属签字时,是经纪人代签的。

明涟的经纪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性,姓叶,名叶欢,宋迟秋和它有过几面之缘,都叫她叶姐。

叶欢第一次碰到手下艺人出这种情况,刚开始的时候慌乱,现在已经冷静了很多。

“裴先生,宋总,还有祁先生。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有消息了再告诉你们。”

叶欢过意不去那么多人在这里等着,在她看来,明涟的朋友们已经很够意思了。

将近凌晨四点,众人都熬了个通宵,尤其是裴均,他眼里的红血丝看起来都有些吓人。

“我不困。”裴均说,“我在这里等着他。”

“……”

叶欢看向宋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