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免礼。”姚经道心情很好,“今日享乐,不必拘泥。”
眼看这事就要被掀过去,秀才小肚鸡肠,不愿意放过沐青天,抱拳对姚经道说:“大人,既是享乐,若有人坏了众人心情,该当何罪?”
沐青天吓了一跳。好家伙,他就问了个人,“该当何罪”都出来了?
姚经道有些不高兴。宴席是他办的,有人在席上闹事,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转头问大儒。
大儒并不像秀才那样心胸狭隘,但被商贾们呛了好几口,心里也不爽快,就把罪全都推到了沐青天身上。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儒说话很有腔调,“吾等本在欣赏字画,这位小兄弟突然开口发问,吾答了几句,许是答得不好。”
说完,他还看了沐青天一眼。
高!实在是高!明年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姚经道乐了,说:“沐里正是本官的客人,机敏聪慧,常有出人意料的言行。”
“这样,既然大家都在说这副画,不妨听听沐里正的看法。若同意,每人罚酒一杯;若不同意,罚沐里正一杯,大家看如何?”
大儒一听,更加确定沐青天是不安好心。他原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县令的远方表亲,或是哪儿来的秀才,没想到只是个低卑的里正。井底之蛙,又能有什么高深的见解?不如回乡去,多种点粮食。
“甚好。”大儒笑着说,“能得大人如此评价,吾也想见识见识沐里正的本领了。”
被众人推到火坑旁边,沐青天镇定心神,背手缓步走到画旁。
“民者,生也。”他首先指着画上的农民,“可这是何物?”
“三只眼,口在上,这是妖,这是魔。”
所有人先入为主地认为拿着锄头站在田中的肯定是农民,却忽略了画上画的根本不是“人”。
“烈日当头,缘何无影?”沐青天指着其中一个人的脚下说,“日在东方,影也在东方,岂不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