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夏亦穿着新衣,喜滋滋向屋外走去,边走边叫了一声逐哥,然后笑咪咪地站在门口。
顾文逐正在院子里调整犁头,听到夏亦唤他便抬起了头,在目光碰到夏亦时不由怔了一下。
只见他一身合体的新衣站在那里,身形纤瘦,腰肢柔韧,眉目清秀却又有着男子的帅气。夕阳柔柔地落在身上,更是给他全身罩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晕。
这几天夏亦不是一副脏兮兮的叫花子样,就是穿着顾文逐那套不合身的衣衫。这样一收拾出来,确是个极俊秀的哥儿。
夏亦走到顾文逐面前笑着问:“怎么样?”
顾文逐没有回答,瞬间别开了眼。
然后说了声:“我去地里看看。”头也不回地快步出了院子。
晚上,电闪雷鸣,暴雨倾泻,整个村子被盖上了浓稠的雨幕。窗外是哗哗水声,房顶瓦片被击得叮当作响,偶尔还会有远处山石垮塌的轰隆声传来。
夏亦被吵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朦胧间听见顾文逐好像起身出了院门,半个多时辰后才回来。
第二天早晨,当夏亦被一阵鸟鸣惊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屋檐下还淅淅沥沥地滴着雨水。
堂屋里,顾文逐坐在一堆竹子中间,正用砍刀一下一下地修着竹条。
听到脚步声,顾文逐头也不回地说道:“那老屋一面墙泡了水后在掉石头,住不得人了,你就住这里。我再做一张竹榻,以后我就睡竹榻。”顿了顿又道:“锅里留了早饭,你去吃了。”
夏亦哦了一声,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再用筷子串了三个大馒头,小心地走过来,蹲在门口看顾文逐做竹榻。
顾文逐的手骨节宽大,手指修长,掌心布着厚茧。袖口挽起,露出了棕色的小臂,肌肉结实有力,线条流畅。竹片在他手下灵活翻动,一条条被他装进木头做成的竹榻框架里。
哪个男人不爱看手工和挖掘机?
夏亦看得入了迷,往前挪了挪,蹲在顾文逐对面,边啃馒头边目不转睛地盯着。
顾文逐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然后他侧过身,背对着夏亦。
夏亦又挪了挪,这次挪到顾文逐的身边,肩并肩蹲了下去。
顾文逐在那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盯着他。
夏亦呼噜了一口粥,鼓着嘴对着竹条抬抬下巴,意思你继续。
顾文逐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盯着墙角默不作声,像是在忍耐什么。然后又放下手里的竹条,全部堆积在门角。起身到厨房拣了几个馒头和一壶水装进布兜,再提起犁头,“我下地去了。”
声音闷声闷气,像是不太高兴又像是不大自然。
“宿主,您不赶紧跟上去熟悉一下业务吗?”179的声音响起。
......
“逐哥,等等!”顾文逐刚牵着牛走出村子,夏亦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逐哥,我去看你种田。”
夏亦喘着气,跑得脸上浮起一片红晕,手上也提了一个装着馒头和水的布兜。顾文逐闻言,脚步顿了顿,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夏亦连忙跟了上去。
路过村外的一条小河,好几个人在河边洗衣服。夏亦两人路过时,他们就齐刷刷地盯了过来。
顾文逐赶紧加快脚步,和夏亦拉开了十几步距离。
“顾文逐,这就是李秀儿那外甥?”一个女人直起身来,对着这边大声喊。
李秀儿就是顾文逐那过世的继母,夏亦的便宜姨娘。
顾文逐冷淡地恩了一声,继续加快步伐,活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牛都被拉得一路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