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穿着苏河送他的仙鹤白袍,披散长发,漫步在宫道里。身侧的红墙上留有时间勾画的旧色,庄严的深红宛如高不可攀的岩壁,岩壁上似乎印着一场又一场的梦境。
他一步步走向冷宫,却在推开宫门的那一刻,看到了藏在门后的太阳。
太阳在眼前缓缓升起,晨光照在陈生的脸上,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上翘的睫毛因此镀上了一层暖光,柔和却又有些悲凉。
白影停住,萧条破旧的冷宫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棵柿子树。陈生望向那棵挂着橘色果实的大树,目光从硕果累累的枝杈来到树下,总觉得这棵树像是威后殿中的那一棵。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一个绣球突然出现,从树下滚到陈生的脚下。
陈生低头又抬头,平静的目光从绣球来到对面,瞧见了跟着绣球而来的威后。
一个算是他母亲,又不是他母亲的纠结体。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的美。
她的容貌虽不如生下虚泽的先主云母月姬,却要比云母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大气,人好似五月的牡丹,灼灼如火,高贵艳丽,明艳到不可方物,属于世间难寻的美人。
而美人的美不止在皮囊,更在她的风姿。即使不知威后身份的人一眼看去,都会觉得这个女人生来就是踩在云端的贵人。
威后将高贵优雅与威严霸气紧握在手,不管身在何处都是众人的焦点,绝不会被时间埋没。
陈生再见威后,恍如隔世。而突然出现在陈生梦中的威后却没有施舍给陈生一个眼神。
她捡起绣球,利落地转身,带着陈生走回过往,直面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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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海洲风起。
神柱竖立在天海之间,带着几分圣洁缥缈的神秘,藏着无数个不被世人所知的秘密。
彼时云海翻涌,头顶山河的蓝鲸与内藏星图的水母在光柱四周游动,围着下方的白发女子久久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