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这时终于施舍了一句:“我家人。”
纪元见陈生面带倨傲,自知陈生看不上自己,心中恼意更深。可因曲清池方才那一番话,纪元知晓这时他若再追问就是他别有用心,只会让自己成为那多嘴多舌的蠢货,故而没有接话。
但纪元收声不代表曲清池不可以开口。
曲清池不看向纪元,一边盯着门前,一边慢声说话,将轻视纪元的意思摆的清楚:“瞧纪先生一表人才,又观先生气质不凡,不知先生司任何职?”
这个司在纪元听来有些心堵。
纪元既不是官署的人,也没有什么正经职务,好在名气尚可,不至于丢了面子。
也因自己有些名气,纪元倨傲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曲清池等他说完,十分真诚地问:“可能是望京离京城太远,我对京中之事不是很了解,那先生可有什么名作?”
曲清池这话说得难听,无非嘲讽指纪元的名声出不了京中,没有什么名作问世。
纪元的脸当下青红交错,沉声道:“那首寒暑忙就是在下的作品!”
曲清池“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说:“虽是没听过,不过以纪先生的学识来看,想来会是极好的诗词。”
纪元表情一僵,听出来曲清池在骂他所作的诗词与自身的才学相同,都是不入流、不出名、无实才的中庸作品,当下气得脸都红了。
曲清池见此语气不变道:“纪先生是热了吗?”
曲清池转头与陈生用一种说悄悄话的姿态,身子微微移动,并不控制音量,语气冷酷又刻薄:“他脸红什么?我不过是说了些实话,如此不妥吗?”此话结束,他又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生性率直,因与纪先生一见如故,故而话有些多,若是说错了什么还望纪先生海涵。”
纪元被他明怼一通,此刻下不来台,没有好气地说:“那阁下又是在哪儿任职?”
曲清池心平气和地伸出手点了一下纪元的头发,随后手心向上,拿出一块橘红色、里面游动着红色小鱼的晶石,淡淡道:“不过是四处云游的闲散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