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一脸茫然,只知道自己不用与沈云院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出去。但见侍从的态度他还是有些烦躁,于是举起了镜子,关上了门。
等到侍从离去,站在门前的陈生又问萧疏:“你想不想看看?”
萧疏睁着一只眼,额首示意。
陈生见此一笑,小心地带着镜子爬到前窗的榻上,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悄悄地瞧着院中都发生了什么。
侍从守着院门,等过了片刻,院门一动,暗处出现一个人影。
狐裘下方沾染了血污,弄脏了那抹纯白。
雨日里,狐裘下的衣摆摇曳,在地砖上拖拽出的水痕像是陈生梦中被染黑的白衣。
难得狼狈的沈云面色平和,他从暗处走来,手上抓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虽是穿戴普通,但气质出众,一看就是高门大户才能养出的人物。
那是个女人,女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她的五官端庄,气质高雅,穿着单薄的衣物,腹部有血不断流出。
她看起来痛极了,血水混合着雨水,在石板上留下刺目的一笔,染红了沈云的外披。
等来到院中,沈云将女人一扔,笑道:“你猜猜,他会不会来救你?”
女人咬着牙,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人愤恨地瞪着沈云,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沈云。
此刻冬雨不停,沈云也不嫌冷,只坐在台阶上,姿态随意,幽幽道:“三年前我以为我杀绝了,可是月婆审查,说还有两只活着,我为了找到这两只可谓是煞费苦心。那时我还在想,这两只为何找得这么难,原来是你在阻拦。”
萧疏看到这一幕微微皱起眉。他盯着雨幕中的女人,又看了一眼沈云,接着看了看陈生,像是想通了什么。
沈云伸出一只手,用手掌将被雨打湿的黑发往后推去。等露出那双含笑的眼睛,他说:“你这能卜会算的金腰燕不妨给自己算算,算算你那被咒术控制的夫郎,会不会明知危险也要救你?”
女人听到这里紧闭着双目,脖子上青筋暴起,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