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到这一刻瞬间落了下来,她艰难地发出声音:“宁修,我们走吧……”
“你不是想像个凡人一样的活着吗?”
“我们走吧。”
“我带你回沈河,我们就像是普通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好?”
“好不好?”
她一声接着一声,一直问着相同的问题,可她等了许久,最后只等来一句——
“是我对不住你。”
背对她的男人将手放在她的手上,消瘦的背影带着几分疲惫,纤细的脖颈似乎承受不住风的重量,终究要被愧疚压倒。
听到这句话,山河镜咬着牙。
又他说:“可我没法让魏乐挂在城墙上,而我说过我会救她的,所以,我不能扔她一个人在这里。”
事情到了这里,早已无法挽回。活着的人唯一想做的大概是找寻心理安慰,需要一个赴死的理由。
宁修拉开山河镜的手,毅然决然地拿起剑向长夜攻去。他也知道自己与长夜的差距,所以做好了一击不成就此躺下的准备。然而他的剑还没有触及到长夜,先是看到头顶一暗,巨大化的山河镜带着数面镜子出现,每一块镜子里都在发出刺眼的光,抢在他之前迎了上去。
“你若不出声,我还可以当你不在放过你。”
长夜背着手望着对面迎风而来的山河镜。
脸上没了哭泣时的懦弱,看到宁修上前之后山河镜没有继续逃避,她冷着脸看着长夜尊:“你变了不少。”说完这句她抬起手,增加了镜子的数量:“但我还记得你与苏河比试多次,没有一次赢过苏河。”
长夜坦然承认此事:“没错,因为苏河的法器克我。我是黑夜,可你这镜子带着光,总会照到我,让我躲避不了,因此我经常输给苏河。”长夜说到这里忽然戏谑一笑:“可如今的你被虚泽打碎了,你还以为你还能像当初?”
喜怒无常的长夜提到这点顿时冷下脸:“没有苏河的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