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就没影一向是曲清池的本色。
白烨说到这里,开始了熟悉的老阴阳师的味道。
“不管首座如何,”他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只说莫严。莫严所求之事并不出格,你生什么气?”他说到这里看了陈生一眼,若有所思地说:“莫严不过是想回来之后讨一副画作,怎么也惹了你不快?”
端肖雪说到这里也起了火气,他指着陈生:“他想讨画就讨,可他想讨他的画像,打的是放在房里的主意,这是想做什么!”他这话说完,看到陈生惊讶的表情,不知为何避开了陈生的眼睛,也开始阴阳怪气地说:“他也不嫌恶心!”
话说完,端肖雪又坐了回去,本意就此打住,可白烨还不住嘴,绕了一大圈子,终于绕到了自己的目的所在,直接说:“要画怎么了,郭齐佑都能得到大家亲手做的衣裳,莫严怎么连幅画都不能求到?”
此话一出,京彦和端肖雪都看向陈生,在这一刻中堂落针可闻,气氛开始变得奇怪。
陈生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白烨说这话的意思。
想来是郭齐佑从他这里拿衣服的那一幕被白烨看到,白烨误会了他们,还以为是他亲手给郭齐佑做了身衣服。
而这个误会不算好,陈生深知去威海的人不少,出力的事大家都做了,奖励却只有郭齐佑有,谁听了心里都不舒服。他们也许并不在意那身衣服,但这口气他们一定会挣。
“你可别高抬我。”陈生当下轻笑一声:“就我这笨手笨脚的人怎么会做那么精细的活计,那身衣裳不过是齐佑来见我,与我说受了些伤,我想着大家这次确实不易,因此给你们每个人都备了份礼,只因他先来了,于是便先给他拿走了。”
这话听着好听,但没几个人信。
白烨心知肯定是郭齐佑去陈生那里抱怨(撒娇),这才在陈生手中讨了一件东西,因此不甘地说:“不知你备下了什么,虽然我不稀罕,但你若要送,我也不会推拒,只不过我这腿……”白烨拍了拍并不灵活的腿,一边表达出自己没有去见陈生是因为自己现在行动不便,一边说明:“在威海之行中受了些伤,如今行动不便,东西我取不了,你给我送过来。”
端肖雪听到这冷笑了一声:“可笑。”他一边说白烨一边将衣袖往上推去,露出了一截满是伤口的手臂,“伤口谁没有,怎么就你金贵?”
京彦听到这里显然有些不快,他不耐烦地说:“有完没完了?鸡毛蒜皮的事要说多久?我落入泥潭之中我说什么了?”
京彦有很严重的洁癖,身上不洁,与死无异。
陈生顿了顿,在郭齐佑心虚的表情中,看见莫严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过来。
莫严拿来的东西就像是果冻一样,颜色是干净的淡粉色,有点像是樱花凉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