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崭的金色自瞳孔蔓延开来,练溪川抬手去环修灼的腰,却被对方一把按住手臂。
自顾自地将黑袍披上,修灼淡然的视线瞥过练溪川‘斗志昂扬’的下半身:“冷静下,现在不是时候。”
练溪川:“……”我竟不知道,还可以和它讲道理。
见修灼态度坚决,练溪川也只能暂且强压下躁动的自家兄弟,摇晃着对方的胳膊装可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安抚地揉了揉练溪川肉乎乎的脸颊,修灼许诺说:“下次一定。”
练溪川:“……”成叭。
且说练溪川和修灼这边刚传送回道天门,丹器摊子那边就出了大事。
一群气势汹汹的修士张狂地掀了挂着‘歇业,归期不定’的小摊位,破口大骂着将那些摆放丹药、法器的琉璃罩子都打砸得稀碎。
领头的修士等了许久不见练溪川和修灼来查看情况,阴冷的目光扫过周遭摊主,最后随手拎起一名开光初期男人的衣领:“说,这摊主哪去了?”
男人艰难地咽着唾沫,战战兢兢道:“不……不知道啊……”
“他们,他们只说要出门一段时间……”
领头修士半眯起眼睛,显然对男人的回答并不满意。好像是害怕自己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男人连忙道:“大……大人!”
“他们好像住在城郊,我……”
一巴掌将男人抽出数十米远,领头修士如同被戳中痛处般涨红着脸,怒目圆瞪:“我当然知道他们住在城郊!”
“连我正气宗的驻地都敢占,也不看看我们门主是谁!这俩菜鸟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他大手一挥:“我们走,去城郊!”
数十名修士如出笼的家禽般呼啦啦地离开集市,留下满地狼藉。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慢吞吞地爬起来,淡漠地望着正气宗修士离开的背影,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传音符,低声道:“鱼已咬钩。”
再说回练溪川和修灼这边,他俩踏出传送阵,同不少身着黑袍或白袍的修士擦肩。显然,他们也是刚抵达道天门不久。
修灼走动间黑袍的下摆飘荡,时不时露出一抹引人遐想的艳红色裙角。偶尔也会有修士瞥上他一眼,但都未过多打量。
天、地、玄、黄四级成员在门内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院落,只不过黄级和玄级成员大都出自名门世家,所以鲜少居住在道天门。加之门内成员们皆不愿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大家自然谈不上熟悉,也就没有寒暄的意义。
自十五界各地赶回来的修士步履匆忙地返回各自住所,静待到天门的下一条命令。练溪川和修灼亦是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老实修炼,没有过多联络。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过亥时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道天门意味着集合的钟声响起。地、玄、黄四级所有成员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正在修炼的暂停修炼、正在炼丹的暂停炼丹、连正在双修的都暂时提上了裤子……
不到盏茶工夫,道天门近二百名正式成员便齐聚祭坛之下。
直径数百米的祭坛周遭连接着四条主路,主路又好似枝杈般延伸出许多幽深小径,连通成类似奇经八脉的形态。充溢着灵气的小溪交错流淌,升腾起蒙蒙水雾。
而祭坛正中,屹立着一座高达十五米的古朴丹炉。丹炉四周铸有神秘精巧的纹路,其上有灵动的光晕闪烁。哪怕是不懂炼药之人,也能看出这是件好东西。
练溪川近来频繁炼药,普通丹炉经不起如此消耗,已炸了六座。他抿了抿下唇,对丹炉眼馋不已。然而当余光扫过身前的地二十四,他呼吸一滞,谨慎地收敛了情绪。
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练溪川试探着给地二十四传音道:“长老,我们是真的要炼制仙丹吗?我听说,修真界无法炼制仙级丹药啊。”
站在地二十四身后的除练溪川外,还有一名黄级成员。地二十四也没有厚此薄彼地意思,直接开口解释:“阁老们并未透露要如何炼制丹药,只听说,此次要炼制的是一种名为融魂丹的仙级丹药。可这仙丹具体有何效用,我也不知。”
顿了顿,他复又道:“听天壹阁老说,融魂丹的丹方来自门主。既然是门主安排此次炼制,那应该是有办法的。”
紧邻地二十四的凌一文地级长老忽然发出一声嗤笑,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地二十四长老还真是平易近人呐,对属下可谓是有问必答。”
“难道……”
“是因为当初没及时拉拢玄壹,所以悔不当初,打算亡羊补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