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溪川凑近几步, 横竖左右都没看出被般般占去那块地有什么特别之处:“小崽子这么想不开,非得吃土?”
修灼则跳上前去, 咬住般般的后颈想把他拖回来。哪想平时胆小怕事的狗崽子这会儿却异常执拗, 摇头晃脑挣扎个不停:“嗷嗷嗷!嗷呜……”
翻译:我的!我我我的嘛……
死死抠进地面的jiojio硬生生挖出两行垄沟不说, 修灼刚一松口,小崽子便嗷嗷乱叫着跑回了原位。
又用鼻头犁了会儿地之后,般般猛然顿住,直勾勾地盯着那块成人巴掌大小的地方,一双淡蓝色的眼珠冒出斗志昂扬的绿光。
“嗷呜!”兴奋地叫唤一声,般般指头长短的尾巴激动地晃出了重影,埋头疯狂地开始刨地。
不过片刻时间, 般般便挖出了个能容纳自己的小坑,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散碎的土块在他坑边聚起一小堆儿。
修灼用长耳朵垫着下巴, 趴卧着看了小会儿功夫,然后便跳进坑里和般般一块挖了起来。
本来事不关己看热闹的练溪川一脸懵逼:“?”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你怎么也陪着他胡闹啊……”
踮jio探出半张兔脸, 修灼解释道:“小崽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赶紧帮他找着, 我们也好和竹蜻蜓他们汇合。”
练溪川甩了甩尾巴, 深觉修灼所言颇有道理,干脆也帮着他俩刨起土来。
在一家三口奋力挖掘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将近百米深的地下抠出一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的材质颇为特别,不似金属亦不同于木石,掂量起来轻飘飘的, 仿佛里面空无一物。
用尾巴清理掉板结在浮雕表面的泥土,练溪川歪着脑袋辨认了许久,才犹豫着开口道:“这上面刻得……好像是龙?”
听到‘龙’字,正忙着打理皮毛的修灼猛然抬头,三两步跳到练溪川脚边,将脸凑到了盒子前。
然而还不等修灼杀下心来仔细观察浮雕的图案,刚从土坑爬上来的般般就一屁股将他挤到了练溪川怀里。
一脑袋磕在练溪川前胸的修灼:“……”小狗崽子,你真是胆肥了哈。
般般却是一副管不了太多的姿态,他迫不及待地咬破了自己脏兮兮的前jio,将流动着淡金色光晕的血液滴向盒子。
在血液和浮雕接触的刹那,坚不可摧的盒子便如同被烧开的沸水般,迅速地蒸发。不过少顷功夫,那奇异的盒子便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一颗雾蒙蒙的滚圆珠子掉落在地上。
练溪川还没来得及伸爪去扒拉那珠子,就见那珠子棕褐色的表层仿佛风化般开裂剥落,露出内里流光溢彩的灿色。
在珠子回归本来模样的瞬间,一道金龙虚影跃动着腾空而起,直冲苍穹,深沉悠扬的龙吟声响彻整座诸天战场。
半透明的鳞片在晚霞的映照下折射出彩色的光晕,巨大的龙首不怒自威,散发着镇人心魄的气势。金龙虚影在坠坠的黄云间穿梭来去,仿佛有雷声随之响起。
差不多盏茶的功夫,金龙虚影猛地俯冲下来,在它冲进珠子的刹那,珠子的光华悄然敛去。
练溪川怅然若失地看着悬浮在他面前的珠子,只觉一股莫名的酸涩和欢喜涌上心头,以至他许久都没回过神儿来,直到——
般般一个小跳,张口将珠子吞进了肚子里。
练溪川低头看向般般,惊恐的眼神清楚地表达了‘你刚才在做什么?!’的质问。
然而般般只是品味地咂了咂嘴,然后便自顾自地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练溪川:“……”靠,这都什么事儿啊。
垂眸,视线落在淡然依旧的修灼身上:“修修,那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修灼凝视着已经打起小呼噜的般般,似是叹息道:“我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练溪川如遭雷击:“还来……”
搁在两百五十年前,练溪川还是缩在修灼怀里撒娇的小猫咪那些年,他非得当场哭出来不可。
深吸一口气,他硬着头皮道:“你看着说,我看着听。”